以為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不大,頂多就是難過一陣子。
沒想到,到頭來卻被這丫頭片子給記恨上了?
不過也難怪,自己當時被姓蔣的混蛋幾乎逼上了絕路。
滿腦子都是如何在三日之內把病情反複的報告給提交上去,哪還有心情照顧別人的情緒?
更何況是自己這個便宜妹妹。
但是回過頭來再想想吧……
許永晨自己也覺得當時的語氣有些過了。
雖然他打從心眼瞧不上自己這個便宜妹妹。
卻別任何人都更明白,她是唯一能維係自己跟那個冷酷男人的紐帶。
隻要有她在,自己才能得到庇護,在那個男人警覺的目光下,不用如履薄冰的過日子。
如此看來,自己當時確實有些過分了。
被情緒所左右,說出讓這個便宜妹妹難以接受的話來。
許永晨想到這裏,不由悔色連連,決定借此機會好好同許方舟賠禮道歉。
最起碼要讓她感受到自己當初說出那番話來,隻是無心之過。
沒有半分惡意,也沒有厭惡她的意思,他仍是那個她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而她仍舊是自己費盡心思也要醫治好的“可愛妹妹”!
於是許永晨微微立起身來,扭頭對左右下屬道,“我還有幾個比較私人的問題要問蔣夫人,你們就不用跟在旁邊聽診了,出去吧。”
眾人聞言立時明白這對兄妹要說幾句體己的話,不便被外人聽去,於是麵露了然地點了點頭,接著便魚貫退出了綜合醫療室。
接著就見許永晨搬來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地坐在了許方舟的對麵。
然後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許方舟巴掌大的小腦袋。
盡量擺出一副溫柔寬厚的大哥模樣,對許方舟道,“丫頭,雖然你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你心裏怨我,怨我把你一番好意,全當了驢肝肺,怨我不讓你插手我跟蔣少之間的事情。”
許永晨說到這裏,不由頓了頓,盡量讓自己清瘦的臉上展現出一絲難過,接著又道,“不過方舟啊,你要明白,哥哥當時那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哥哥承認自己當時說話帶了些情緒,多少有些遷怒之意。但我絕非是怪你,更不是怪蔣少。他身為你的丈夫,得知你病情反複,情緒波動再所難免。但是你想想,他當時正在氣頭上。你若貿然替我求情,說不定會因此激怒於他,反而惹得你們夫妻之間感情不睦,這恐怕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我一咬牙才發了狠話,要你不要管這件事情。就是希望你們夫妻不要為我生了嫌隙,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
許永晨這番話說得絲絲入扣,在情在理。
若是放在平常,不用等他把話說完,許方舟隻怕就會忙不迭地點頭,堅決地表示自己信了。
但今時今日已非往昔,她對自己這個便宜哥哥的態度早已沒有從前那般單純。
雖然她竭力想說服自己,蔣斯銘之前說的那番話不過是他個人臆測,當不得真。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