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許方舟此時正在氣頭上。
就算自己手上有十足的證據,能夠證明許永晨就是左林美的同夥。
但把這些擺在一個被感情衝昏了頭的女人麵前,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所以為今之計,隻能順著許方舟說。
然後讓許永晨替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把這件事情翻過去。
而許永晨在見到許方舟怒氣衝衝地進自己病房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今天這場跟蔣斯銘的交鋒,自己肯定贏定了。
這個衝動的男人讓自己的妻子親眼見到,他企圖對自己動粗。
這恐怕比任何一種汙蔑都更具有說服力。
他相信許方舟在看到男人的手抬起來的那一刻起,心裏的天平,已經徹底偏向了自己這邊。
若不是自己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與男人抗衡,害怕把他逼急了,弄個魚死網破,他一定會揪住男人的這次失誤,咬死都不放的。
不過現在嘛,許方舟的孩子已經早產死掉了。
他現在還沒有看到任何苗頭可以返回許方舟的身邊,繼續對她進行報複。
所以這個時候跟男人撕破了臉,對自己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不要打破現在的平衡,在暗中與這個男人繼續角力。
許永晨想明白這層,臉上的表情再也不是之前裝出來的怯懦,而是聲明大義地微微頷首道,“蔣少說得沒錯。他這次來醫院裏找我,確實是想向我求證,大客爆炸案的嫌疑犯,曾經是否來東市第一醫院就診過。隻是我們就這個案件本身產生了一些分歧,導致蔣少的動作有些大,這才讓剛剛闖進來的你,誤以為他是想要揍我的樣子。”
“是……是嗎?”許方舟聞言微微一愕。
不明白剛才還一臉苦大仇深的哥哥,怎麼忽然就站到了企圖毆打他的男人那邊。
而且說出來的話,還與男人如出一轍。
這……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剛才明明看到男人的拳頭差一點就砸到哥哥臉上去了呀。
可是哥哥卻極力否認,還說是自己看錯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最近身體不適,所以眼花了嗎?
許方舟想到這裏,不禁捧起自己巴掌大的小臉,立時陷入了一陣深深的沉思。
隻見她吹彈可破的麵頰上,如柳葉一般的彎彎細眉蹙得死緊,眉宇之間滿滿都是不解。
這時就見男人伸出手來,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道,“別想啦,無論是企圖打人的我,還是差點被打的你的哥哥,許永晨許博士,現在都已經否認了,你還有什麼好想的?”
“可是……”
許方舟忍不住,還想替自己解釋兩句。
這時就聽男人道,“沒有可是。倒是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病房裏安心休養嗎?怎麼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了?”
男人說這番話時,言語之中透露的不隻是關切,還有深深的質詢。
畢竟他從來沒有讓任何人告訴許方舟,許永晨就在跟她同一家醫院裏接受治療。
所以許方舟忽然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說明一定有人違背了自己的命令。
而他就是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