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輕視他我就是頭豬(1 / 2)

不過,我還是比較好奇,他們會如何出城,一會功夫怎麼就找不見人?

巡邏兵又過來了,空街上,這些人來來往往有意思嗎?意思肯定是有的,而且有很大的意思。

大唐是一個政變頻發的朝代,太宗李世民就是靠政變起家的,子孫效仿的人粗略想來,就有締造了大唐盛世的玄宗李隆基,還有玄宗朝企圖政變的那個誰,記不清名字了,總之,小人物也想來一次政變,結果未遂。太平公主,安樂公主,都有政變之心,未遂,李亨的賢內助,張皇後也屬於政變未遂,結果李豫即位。

如今這位廣武王剛剛上位,自是膽戰心驚,其他的事可以暫且不管,皇城安危必是首當其衝第一要務。

俯視這座整齊劃一,如同菜畦田壟般的城,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住在太極宮裏的人,哪一個不是榮華富貴,卻寢食難安,哪一個內心的賬本上沒記著提防二字,沒記,那他就自帶二字,不是太傻就是太天真。

我也是一個帶二的妖,恐怕就是因為帶二才成了妖。

這座城嚴格來說,不能叫城,更應該是一座由一百零八坊組成的聯邦,個個坊間如同一座座村鎮的集合,三十八條大街,街寬一百多米,兩邊都有渠溝數十米,完全就是一條隔離帶,這條如同廣場一般的隔離帶,可以在街上練兵,街的實質不是我所熟悉的商業街,它的存在,隻是為了更好的統治管理一個個實則獨立存在的坊間。

不過,長安卻不是一座幹枯僵硬的城,這裏,八水饒長安,溝渠縱橫,水係豐盈,城中水流無數,渭水,灞水,滻水引流其中,綠化自不必說。

秋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長安,其實是一座美豔絕倫的城,來過的人,都欲去難離,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安祿山,長安太美,城美,城裏的女人個個如天仙,邊塞苦寒,哪裏比的了長安。

安祿山第一次入長安,就已經深陷其中,難於自拔,造反,或許在第一次便深深的埋下了伏筆,煙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啊,小安子第一次就已經被驚呆。

隻可惜,他的聰明撐不起他實在太大的野心。

隻可惜,我的蠢笨也撐不起我實在驚世核俗的夢想,我的夢想,是消弭,是有一片不同於現在和未來的村莊,她,美如長安,她,有人,更有各種各樣的動物,狗難道隻可以看門,貓難道隻可以捉老鼠,猴子難道隻可以逍遙,不,它們可以更聰明,更有用,更不願意離開人,就像麻雀,難道它們不可以在依附於村莊的同時,做些什麼?

一定可以,但我沒想好,這事急不得,這事需要很多人共同來締造完成,比如神雞童那樣的人,比如那些為大唐訓練出舞馬的人,比如,那些會熬鷹馴獸的人,那些將野狼、野牛、野馬、野羊、野豬,甚至野鹿馴化成人類幫手的祖先們。

翻遍史書,盛世從來都不在鄉間,我隻要盛世鄉間,不要以為“稻米流脂粟米白”便是盛世,那不是,城市和村莊的區別就此消弭,才是盛世,就此天翻地覆,就此傳承沿襲下去的完全不同的鄉間,才是盛世。

可我也知道,這有多荒誕,荒誕不算什麼,要的就是荒誕,難的是,讓荒誕變成現實,或許變成現實也不難,難的是傳承沿襲,一直沿襲,直到未來。

那樣的盛世,不會有和土地戰鬥的老爸老媽。

不會有一個痛恨土地,被煉廢了,累傷心了的我。

那樣的盛世,更不會有那個背著藥桶在麥田裏噴著除草劑的女孩,她那麼嬌小,卻背著幾十斤重的藥桶在麥田裏,來來回回的兩天,她是我的朋友,她的智慧呢,難道不會隨著被浪費的力氣埋沒消磨?

難道人,非要那麼苦,那麼累的過去一生?

是的,是一生,我老媽說:“村裏誰不是幹到死為止。”

老媽送走了很多幹死的人。我也送走過一位,她收完自己在人世的最後一茬莊稼,終於倒下了。

這些平常事,為什麼,由我想起來,會傷心,難道僅僅因為,我曾經是個懶人?

站在栓馬柱上了,是的,我飛回了小周村,我突然不再好奇那些能人狠人如何出城,總是這樣,突然心血來潮,突然滿腔的壯誌雄心,無法安靜,直到雄心萎靡壯誌散失,才安靜下來,安靜裏,死去了無數的細胞。

因此,我有一個驚世核俗的夢想,為此我得平靜,隱忍,不讓它如潮水湧來又退去,不讓它如氣球膨脹碎裂。

栓馬柱上,居然有一個想翻天的家夥,不過這家夥有一點本事,也有了一些銀子,要是能說服族長大人,翻天的夢,不就啟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