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什麼叫此生無憾(1 / 2)

一陣無語,魚朝恩沉默了好一會,也許,他和她們一起沉入了某段往事裏,我險些飛走。

“怎麼可能會忘,隻是一時未想起......”

“正當用時未想起,父親,那該怎麼辦?”

“斷喝一聲彈指來,為父的腦門,一如當初,隨你處置。”

“請......開.....腦門......迎此時。”魚曼舒也許,正慢悠悠的彈魚朝恩的腦門。

“不要啊姐姐,你們......義父,您就慣著她吧。”

“哎呦......”魚朝恩恐怕,嗬嗬,姹紫嫣紅呲牙咧嘴。

“父親,您怎麼了?”

澄清一下,那張姹紫嫣紅的儀容,不關我的事哦,要怪,得怪司馬光,砸缸的缸。

“哦,哎呦,聖上加封為父,又是國子監事,又是國公,皇恩浩蕩,謝恩頭,嗑的重了些,不礙事。”

果然不關我的事。

“姐姐,你的手也太重了些。”

“姬兒,告訴我,義父他怎麼了?”

“舒兒你也忘了,為父是何人?”這是一句快速的搶白。

略微的一會靜默。

“那,再春先生,舒兒的腦門也隨您處置,來吧。”

再春?

“正當用時未想起,斷喝一聲彈指來,請開腦門迎此時,枯木再春笑冰霜。”

一句比一句下來,與其說魚朝恩在彈指吟詩,不如說他在耍寶,他在搞怪,他在娛樂大眾陷害人生,我的人生,大部分靠耳朵接收,他努力像個男人像個勇猛的父親,結果,加重了自己無法挽回的娘娘腔。

這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尷尬與幽默,終於詼諧了,還有這首詩,隻有最後那句,至於意境也是事後諸葛,事前豬。

“孔明事後不足道,迎寒笑起萬裏晴。”魚曼舒,魚曼姬,隨著魚朝恩齊聲吟詠,完了,三個人一起笑。

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笑比眼淚要複雜一百倍。

可故事,不是過去的事,故事是鵝毛沉底,溺水三千裏,那一座橫空而來的彩橋飛渡,悲愴也許並不準確,飛渡也許並不準確。

故事是一波推一浪,星辰大海,春暖花開的征途。

有那麼一點感動,難免會有這一番煽情,屋內,笑完了。

故事往往會從這裏轉移鏡頭,我的人生,大部分靠耳朵接收,寂靜,隨之而來的寂靜,我更想傾聽。

“父親,姬兒,曼舒,魚曼舒,此生亦無憾.......送我升遐,鼓盆而歌......”

我走了,我知道什麼是升遐,我隻是不知道,什麼叫此生無憾,不知道什麼是此生無憾,怎知升遐?

來的唐突,走的茫然,我去哪裏複命?

告訴族長:“你的曼舒,要升遐。”

看天空,不看他的臉......

喜光寺嗎?

請到神雞童了,快過年了,他們要回去了,而西市,長安西市,那一片人潮湧動裏,有他們的身影,一定有。

快過年了,西市,就在喜光寺近旁,馮謹不是買了一擔柴火過去,也就一會的功夫,後院裏,不停的切啊切。

終於看見了子謙,高高的子謙,在子頌的脖子上,子頌小包大欖,他舉著絢麗的糖人,糖人是一隻大公雞,舉的那麼高,一麵風中招展的彩旗。

馮謹在肉攤前翻動,像買菜的市場大媽,紅光滿麵的靈空,叨念的可是阿彌陀佛?

我已經風箏了。

占據兩坊土地,究竟是幾個金城的規模,一望頭暈,四周有牆,每麵牆,兩個門,兩兩相對的市門之間,街道直通,街巷連同,往來潮湧,喧聲潮湧......

我早就風箏了,看成片的腦袋,腦袋的汪洋大海,是一件極其恐怖震撼的汪洋大海。

馮輯呢?

我找了很久很久,市局北門口,蹲在市鼓旁看天的人,不是他,會是誰?

慢悠悠的過去,渾身沾滿喧囂的潮水,眼裏沾滿喧囂的潮水,飄過腦袋的汪洋大海,飄過琳琅滿目,叫不出名字的東西......飄過我叫的出名字的奴隸,奴隸是一種正規出售買賣的貨物......

“族長......”

“.......族長,你看什麼呢?”

“等一個不好的消息。”

“哦,然後呢?”

“哈哈,娶一個妻子,生一窩孩子......”

“切,切切切,族長黃粱美夢呢?這麼多人看過來了,罵你神經病呢。”我不滿的嘀咕著。

“......”

看天,不看他的臉,這就奇怪了,我隻知道他微涼的眼神,不知道他的臉,有沒有認錯門找對人呢?

正在恍惚,突然站起來的人,將他的臉對準我的眼,對,是你沒錯了,不要這樣,微涼的雙槍,槍洞,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