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芷陽走到囚車前,看著半昏迷的骨子,歎息著說道,
士兵要為骨子喝水,可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溫柔得起來,動作蠻橫,看得芷陽也是於心不忍呀。
天氣著實是悶熱的,一路走來,她時常會騎在馬背上,時常會躲在馬車裏,也覺得酷熱難當。
始終呆在馬車裏,沒有半點遮掩的骨子,自然也不是特別的能夠受得了呀。
芷陽不是心疼她,隻是覺得不值得,無論骨子在清虛宮中是什麼地位,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
“芷陽?”魏君凡在後麵叫著,“要起程了!”
隻是喂骨子喝水,有什麼了不得的?魏君凡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除了……
“公子,別急。”芷陽回頭笑著,“很快就會好的。”
她命士兵將囚車打開,自己走了進去,輕輕的握住了骨子的下巴,慢慢的將水喂到了她的嘴裏。
芷陽的動作特別的小心,她已經看到骨子臉上的裂痕。
骨子的臉因為火熱變得幹燥,嘴唇周圍已經出現血泡,她都沒有勇敢去看骨子的手了。
一定也是傷痕累累,為了防著她,的確是做了不少事情,但是……
“來,張嘴!”芷陽見到水都散出來不少,很是無奈的勸說著,“喝一口就好。”
骨子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芷陽的動靜,努力的睜開眼睛,以為芷陽是想要害她呢。
當骨子看到芷陽手中的水壺時,雙眼頓時放光,她都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喝水、吃東西是在什麼時候了。
這些人分明就是在刻意的折磨著她,不停的趕車,很少會休息,將她暴露在過分熱情的陽光之下,這對於她來說,就與受刑沒有什麼兩樣。
骨子連忙就將頭部前傾,順著芷陽向她喂水的角度,用力的喝了起來,也不顧嘴唇也多疼。
她可真是……真的是傷痕累累了!芷陽垂下眼簾,其實是非常的心疼著骨子,但是,她根本就不可能說出來。
她的仁慈,會給魏君凡帶來很大的麻煩,也會讓她陷入不堪的境地的。
“你真的就喝了?”芷陽看著骨子滿足的靠到了囚車的欄杆上,長長的木馬了口氣時,忍不住問道,“也不怕我下毒?”
“下毒?”骨子一聽,就冷冷的哼笑了一句,隨即就搖頭說道,“我現在,與死了,有什麼區別?不對,現在是生不如死。”
換作是其他一位女子,在經曆這麼長時間的折磨之後,怕也是會一死了之了吧?骨子卻始終都是在堅持著。
芷陽開始佩服起骨子來了,她一直都是在等待著生的希望。
“如果,你肯說出……”芷陽想要的,很簡單,就是骨子永遠離開她與魏君凡的視線,當然,也能說出那些找她的人的身份來。
骨子冷冷一笑,道,“我是想說,來換取我的身由,可是,他們隻是想要你的命,我也一樣。”
就是說,骨子不說,他們就會源源不斷的派人前來的,對嗎?
芷陽了然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骨子看了芷陽一眼,便側過頭去,哼笑著,“莫要在善良了,跟在公子的身邊,善良沒有用。”
是啊!芷陽看向骨子時,便輕笑著,但是魏君凡卻將骨子所說的話,都聽到了耳朵裏。
他都聽到了什麼?沒有一句是讓他可以舒心的話。
“芷陽?快過來。”魏君凡懊惱的說著,很是不喜歡芷陽與骨子走得太近。
現在,對於魏君凡來說,清虛宮的人與怪物幾乎是沒有任何區別了。
非常人所能,將來想要翻天覆地,實在是一件太過簡單的事情了。
“公子,林將軍的捷報。”突然一名護衛走到魏君凡的身邊,很是恭敬的說著,也送上了一份奏報來。
魏君凡將奏報打開,立即就揚起了笑容,隨即說道,“芷陽,我們要快點回皇城了。”
看來,是好事呀!芷陽在心裏想著,離開了囚車,看著士兵將骨子的嘴重新堵好之後,才關上了囚車。
他們這做,也沒有辦法,等骨子稍稍有精神的時候,就開始對芷陽不停的詛罵,實在是太難聽了。
在士兵的心中,芷陽依然是料事如神的居士。
在魏君凡的心中,這就是在對他未來的皇後無禮。
芷陽坐進了馬車內,而魏君凡也隨手將捷報丟給了她,讓她可以拿著它,在馬車裏麵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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