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突然被莫名地拍了一下,讓心情本來就很緊繃的小瑜頓時嚇了跳,她差點喊出來,但是嘴巴卻被一雙手死死的捂住了。
“噓!別做聲,是我。”趙雅楨在小瑜耳邊小聲的說。
聽到小楨姐姐熟悉的聲音,小瑜因為驚恐而緊繃顫抖的身體這才舒緩了下來,她轉過頭看到趙雅楨風塵仆仆的神色和有些淩亂的頭發,心裏有些愧疚。
“你可嚇壞我了,到處找不到你的人,才猜到你可能下山了,幸好山下哨卡的衛兵說他見過你,給我指對了方位,不然可真是要急死我了!”趙雅楨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裏拿出一隻小鏡盒,簡單的梳了梳頭發。
“對不起,小楨姐姐,我不該擅自跑出來的,讓你擔心了。”小瑜羞愧的低下頭。
“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趙雅楨將小瑜攬在懷裏,將身體緊貼在樹幹背後。
銅陵的車正在緩緩的靠近,小瑜側過頭去,透過濃密的枝葉,在縫隙間看到了囚車上被拷著的媽媽。
“媽……媽媽……”小瑜輕聲的喊著。
趙雅楨立刻將她的嘴捂住,以免驚擾到車上的人。
距離越來越近,涵依整個人寒毛都豎了起來,她清晰地感知到女兒就在身旁的樹林裏,她努力的向樹林裏張望,希望能夠看到她女兒的影子,看看她現在是否安好。
項鷙和左斬坐在囚車前方,透過後視鏡將涵依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涵依並不知道銅陵的人將她押在車上是要送到哪裏去,但她知道自己應該是活不了多久了,在她的記憶裏被銅陵抓住的屍鬼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她隻是想在臨死前多見女兒一麵。
車停下來了,項鷙和左斬走下車,運兵車上的隊員們也都走下車,整齊的站成一列。
“你的女兒就在附近吧?”項鷙對女人說,臉上有些嘲弄的神色,“但願那個戴麵具的家夥也在,這次我可要好好的會一會她。”
項鷙從懷裏掏出一根香煙點上,對著之前女人朝著樹林望著的方向說:“就在這裏麵沒錯了,坐了一天的這種破車真的是累死了,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我還以為我的屁股還要被這硬的像木頭的坐墊折磨個三四天的呢!”
項鷙猛吸一口煙,剛點燃的煙頓時便燒去了一半,他將剩下的半截煙用力的砸在泥地上,用腳踩滅,然後抬手往樹林裏揮了揮,示意隊員們進林搜查。
他揮手的時候,肺裏的煙正隨著他呼出的氣不斷的往鼻孔外鑽,兩條白色的煙柱讓項鷙看起來如同一隻生氣的公牛。
“等等。”左斬命令道。
眾人停下了腳步,左斬轉過頭對項鷙說:“在沒辦法確認敵情的狀況下貿然進入樹林搜索太過莽撞了吧?”
項鷙不以為然的說:“要是對方準備充足的話我們應該早就已經被襲擊了吧?”
項鷙心中有些不快,他是一個好勝的人,上次的戰鬥失利讓他的心中有些不甘心,現在正急著找麵具女郎報仇呢。
左斬今天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穿著戰鬥服,而是穿著一件黑色風衣,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看樣子他不像是來戰鬥而更像是在旅遊。
他總是這樣,在平常的時候總是穿著綠色的修身戰鬥服不斷的進行高強度的訓練,讓自己處在緊張的戰鬥狀態,在有任務安排下來的時候,隻要時間不是很趕,他都會在衣櫃仔細的挑選出自己喜歡的衣服換上,就如同一位苦心修煉的鋼琴師為自己登台表演的時刻精心的挑選禮服一般。
就像是被囚禁在水牢裏的人期待著每次探頭出去換氣的時刻一樣,左斬就是這樣一個被關在水牢裏的人,從他親眼見到自己未婚妻和母親的屍體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其中,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能安心。
左斬將手插進風衣的衣兜,冷冷的說:“按照上次麵具女透露出的實力來看,對方不具備在濃霧中作戰的能力,如果隻是對方一個人的話,我與你合力,在濃霧持續的十分鍾之內,可以輕易的擒伏她。
但大慶和小臣每發動一次濃霧,身體便需要一整天的調整才能再次發動,所以對我們來說,機會隻有一次,不成功則成仁。
樹林裏的狀況無法估計,麵具女很可能在裏麵,而且也不排除她身邊還有其他同夥的可能,不管怎樣,畢竟是和羽化體屍鬼之間的戰鬥,我們要十二分地小心,萬一我和你中的任何一個人遭到伏擊,那我們所有人都會因此死在這裏。”
“我明白了,但是不進去的話有什麼辦法把他們引出來嗎?”項鷙雙手抱胸托住下巴問。
左斬嘴角掠起一絲冷冷地微笑,說:“當然有。”
一把紅金匕首從右手袖口滑出,穩穩的握在左斬手裏,他用匕首的刀尖抵住涵依的下巴,將她娟秀的麵龐托起,對著樹林深處喊道:“我知道你們在裏麵,作為畜生而存在著的你們,應該也很想救你們的同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