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誠,睜著眼睛,眼裏麵雖然已經沒有了情緒,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能從裏麵感受到悲傷。
床腳下,是一塊尖利的玻璃碎片,上麵沾著血。
此夜,終將是不得安寧。
第二天早上八點,像當初的馮海一案開庭前一樣的情況,法院門口已經圍滿了記者,喧鬧一片。
這個案子已經吸引了社會的極大關注,所以,對於今天的庭審,每個記者都想要搶到獨家報道。
一方麵是因為許寧夏,馮海一案過後,公眾已經對她抱有了很大的期待。
另一方麵是因為案子本身,幾次波瀾,而且還是性質惡劣的投毒案,所以,公眾對於這個案子的討論還是很劇烈的。
此時,事務所內,下樓的路上,助理跟在許寧夏身後,一臉緊張和慌亂的翻著包,說道:“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記得我把東西都放在了包裏麵啊!”
這麼說著的時候,聽語氣,已經都快要哭了。
原來是許寧夏準備的,要在這次庭審上用的東西,早上放在了助理那兒以後,也就是上個廁所的功夫,然後,這些原本放在包裏麵的東西,這個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怎麼找,都找不到。
前麵,許寧夏完全沒有因為這個突發狀況停下腳步來,麵上一片冷漠,對著已經亂了針腳的助理說道:
“不用找了,有人想要搗亂,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
唇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就是不見慌亂。
“可是許姐,沒有證據,在法庭上,我們還能拿什麼說話啊!”
助理一邊加快腳步,跟上許寧夏有些快的腳步,一邊語帶焦急的說道。
許寧夏唇角笑意加深,停下了步子,望著助理,說道:“誰跟你說,在法庭上,律師就隻能靠證據說話了?”
助理跟著停下腳步,麵上的表情有些愣愣的,“不靠證據,那靠什麼啊?”
“我問你,開庭的時候,法庭內有什麼?”
“法官、陪審團、律師,還有”
“都是人,對嗎?”沒待助理說完,許寧夏打斷她,說道。
助理還是有些愣愣的點頭,她現在已經是被許寧夏給繞的一團亂的,隻能跟著許寧夏的思路走。
“人的弱點是什麼?”許寧夏繼續問道。
助理想了想,回道:“情感。”
這時候許寧夏抬步,繼續走,助理也抬步跟著,便就聽著許寧夏點頭說道:“沒錯,是情感。”
“那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助理隱隱的覺得,心裏麵有什麼閃過,但是一時抓不住。
“情感是人的弱點,不管對方是法官,還是陪審團,他們存在的前提,就一定是個人,有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會有弱點,而這個,就是我們要在法庭上把握住的重點。”
助理麵上恍然,懂了,但還是覺得擔憂,又或者說是遺憾,“可也不能沒有證據啊,而且,你還準備了那麼久。”
語氣裏帶著愧疚。
“如果我說,本來這個案子,我就沒打算靠這些所謂的證據取勝呢?”
“為什麼?”助理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