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鋒利,劍身光可照人,輕輕一彈發出一聲悅耳的蜂鳴聲,似是龍在淺淵低吟。
洛秋玄背對著白隙爻而站,垂下的眼眸中看不清他眸子的情緒,聲音依舊冰冷,帶著些許的嘲諷“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竟會將它帶在身上!”
白隙爻隻覺眼前的紅似乎更濃烈了些,那順著她發絲流下的血液幾乎要染紅了她的眼眸,讓眼前的洛秋玄的背影都模糊不清,手臂更是隱隱作痛了起來。
但無論是她還是洛秋玄都沒有發現,那從她手臂上流出的又被她身上的衣裳吸收的血液,不是正常的紅,而是帶著粉色的白,淡薄的幾近透明,讓那為數不多的紅,仿佛隨時都要散去一般。
白隙爻抿唇沒有言語。
洛秋玄一個轉身,用劍尖直指著她,目光冰冷而又銳利“火兒是誰?”
這話他問的直白而又突然,讓白隙爻一怔之後,才疑惑的看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未見過火兒?繼而又搖頭——若是不知道火兒是誰,當初他又為何會向她討要火兒?
白隙爻清楚的記得在鬼穀禁地的時候,他張口索要的並非是鳳凰,而是清楚的出了火兒兩個字。當時她並沒有多想,此時方覺得他的索要是多麼的突兀,而那時知曉火兒的也隻有葛逸與胥雲峰和白三人而已,他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白隙爻雖然不解但也沒有深思,動了動嘴唇,才覺得滿口的血腥味,她別過臉慌忙的用水漱了口又淨了臉,才遲疑的開口“你能否等我先淨了身,再答你?”
之前不覺得,如今一旦注意到便覺這股血腥味濃鬱的令人作嘔,著實讓人難以忍受。
但洛秋玄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白隙爻滿腔苦澀,默了默道“火兒便是我離體的鳳凰,因融合的你的麒麟之身才有了現在的模樣”她將的火兒從夢境中取出,大約是贍太重,又強行采了那些藥材的緣由,此時的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就連白隙爻將她從夢境中的取出,也沒有半點反應。
至於麒麟與鳳凰相融的事,白隙爻還是從陸拾叁口中得知的,也隱隱明白了,所謂的麒麟之身不過是鳳凰之身的分體罷了,待得鳳舞九之術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兩者就會融合。——白了,其實所謂麒麟之身不過是變相的在為擁有鳳凰之身的人養魂罷了,養的風魂。
白隙爻在初知這事情時,沉默了許久,看著火兒久久沒有回神。
至於火兒名字的由來乃是因為鳳凰生屬火,她又算是浴火重生,隨口取的罷了,簡單而又順口。
白隙爻沒有沒隱瞞的如實回答,卻不知正是這樣的如實,讓洛秋玄心中的戾氣更是,看著她懷中氣息微弱的火兒,心中雖然有些莫名的刺痛,卻被他刻意的給忽略掉了,劍尖往前一送“你再一遍?”
白隙爻不知他為何會這般的動怒,疑惑的看著他“火兒就是火兒,你這般問,可是見到了與火兒重名的了?”還是聽到了什麼流言?
洛秋玄看著她懷中的火兒,縱使早有這樣的推測,卻依舊難以接受,眼眸眯成一道銳利的光,危險的看著她“你到現在還不肯與我實話!”定是她在欺騙自己,若不然他好好的女兒為何會不見了?
此時的洛秋玄再次響起了之前自己的那個造夢之,心中對白隙爻的恨更深了一些——這個很並非是他體內魂種引導的結果,而是他太過失望,而轉換的恨意。
隻是這樣的恨讓白隙爻更加愕然,完全不知他這話從何而來,更不明白他要聽的又是怎樣的實話?
於火兒這件事情上,兩人都是一樣的不負責任,一個是壓根不知,另一個全憑猜測,就是之前見到過也都不確定起來,卻又固執的不肯接受,認為白隙爻在故意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