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冷情(1 / 3)

終於等他笑夠了,粗糲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手中的紙片,猶如在撫摸那孩子的頭一般,冷厲又凶惡的看著白隙爻與洛秋玄,道“你問吾為何?吾去問誰?道不公,本就弱肉強食,哪裏又有什麼為何?!”

白隙爻被他手中的紙片所吸引,對上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心中一悸,一聲“易兒”差點脫口而出。幸而她警覺的快,堪堪將到口的話給咽了回去,眉頭輕蹙,很是不能理解這樣的情感是從何而來。

但白隙爻並未過多在意,看著那四周星星點點點的光,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加大,引得洛秋玄微微側目

“你心中有恨,便可尋你所恨之人,找上我們,能解你心中之恨?”冤有頭債有主,這般遷怒他人非君子所為,更因牽扯到了洛秋玄而讓她心生怒意。

但潛意識裏白隙爻還是憐憫此饒,那樣悲憤淒愴的癲狂,若非痛到了極致,又豈會生出這般大的怨恨?這樣外泄的情緒也感染到了白隙爻沒讓她想起了以往的種種,特別是在鳳鳴山被逼到絕處時。

可最終她也沒有去遷怒他人:還了便再無牽連,而割舍不下的,也最終分裂,成了破碎的存在。

怨與恨,在她的情感裏占的分位太過稀薄,以至於讓她的冷情更為冷情,卻又帶著難得的赤子之心。

阿簡自然知曉她話中的意思,隻是在他心中又哪裏還有什麼君子什麼正義?疾世憤怒與不甘早就讓他失了最初的淳樸及善念,有的隻是怨與恨在極致發酵後的瘋魔,遷怒了所有的人與事,自私自利的隻為自己。

阿簡上下打量著白隙爻,眸光興味更甚,幾乎已經將她認作了自己的妻子——歲月久遠,又經過了那些恍如行屍走肉般的日子,讓那深印在腦海中得人兒,隻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牽動著他所有的情福而今在白隙爻的身上,他逐漸將那個人影與之重合,雙眸之中的隱含欣喜,不自覺的喊出那纏綿在心間,亦不知徘徊了多少了歲月的名字“瑤兒~”

此瑤兒非彼爻兒,卻如此巧合的相似!那呢喃纏綿的話語極為悱惻,讓洛秋玄的眸子一沉,那雙猶如漆黑暗夜裏星辰的眸子終於泛出了幾分肅殺之氣,再沒有之前的平靜無波。

但同樣的話聽在白隙爻的耳中卻是讓她胸口一震,一股莫名的情緒的湧出,仿佛這一聲就是喊她一般,就連聲音也自然的切換成了洛秋玄的,內裏的情義繾綣與思念,讓她瞬間紅了眼眶,看的阿簡十分激動,伸出一隻手向白隙爻,用萬分溫柔的聲音誘哄道“瑤兒,過來~”

滿懷期待的目光,眼見著白隙爻已經邁出了一步,卻又在下一瞬有些呆滯看著白隙爻返身撲向洛秋玄的懷中,這讓阿簡的眼眸眯成一個危險的弧度,聲音冷且厲“你做什麼?我才是你的夫君!還不趕緊過來!”

不知他得了多少饒神識記憶,自稱甚是混亂,看著白隙爻的眸子也變得猩紅而又狠厲

然而白隙爻腦中卻是一陣轟鳴,壓根就聽不清其他的聲音,仰頭看著洛秋玄的目光也變得迷離而又茫然,繼而又透過那雙眼眸,看到了另外一幅畫卷,看到那曾經出現的幽藍色的竹子隨風擺動,內裏靈力猶如實質一般泛著點點的光。

但那竹林內卻繚繞著一股難以壓製的悲傷與絕望,濃鬱的讓人窒息。在那裏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閉目平躺,了無生機,就如她在三途河中追著那陰絲所看的其中一幅畫卷一般無二,那時她一直看不清守在她身邊的那人是誰,如今卻看清了那饒背影,以及那立在一旁的劍。

洛秋玄……神霄劍……

原來……

她的身體微顫,緊握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嘴唇蠕動,半響才艱難開口“原來是你!”

洛秋玄顯然不明白她的是何意,隻覺得她受那阿簡的影響有些不對,再加上那逆耳的言語,讓他頗為不喜,難得對她溫言耳語“不喜歡就別聽別看!你這想法太過的愚昧無知!”

顯然他的與白隙爻所想的並不在一處,即使溫言相對,亦難掩其中的嘲諷之意。

白隙爻黯然,自然的將這話理解成了另外一層意思,半響之後垂眸,低語道“我知曉了,到時你也莫要多思多想,隻當是宿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