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是懷中柔軟的真實驅散了心頭的迷惑,讓他在一晃之後出手沒有絲毫的停滯與手軟,劍劍淩厲,威勢十足。但這本就是沒有實體的怨靈是從他的記憶中分離出來的,因他內心對白隙爻的恨與怨幻化而成,想要消除,他首先要抹去的便是自己心中的怨與恨。
但那般個日日夜夜凝聚出來的怨與恨,猶如刻在骨子裏一般,又深入靈魂,讓他如何能在一時間徹底放下?
心怨不消,再多的攻擊也無濟於事。
且,又因著這本畫是他手中而出,人是因他心中的怨念的而生,本就與他一體,因而他所使的每一招每一式,對方都知曉,還未出手,便已被對方洞察了先機,而自己的攻擊去奈何不了對方分毫,如此縱使有通的本領,洛秋玄也無法贏。
但這些洛秋玄都不知曉,隻知是自己無意畫下來的畫惹來的麻煩。麵對自己如對空氣般攻擊的招式,亦是無力。終於,他暫停了攻擊、放下了手中的劍,冷冷的凝了眼那依舊貼掛在牆上的畫,隻一眼便讓那畫中的女子打了寒顫,懼怕的將身子往牆壁內縮了縮,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在這牆壁的話中,對方並奈何不得自己,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死活都不願再從那畫中走出。
秋水剪眸好奇的盯著洛秋玄,見後者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去看,待看到白隙爻那絕色的容顏,瞬間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直勾勾的看著被洛秋玄放在地上的白隙爻“她她她……她……”
懷中的女子結巴了半都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個身體探出牆壁,仔細的觀察著白隙爻,一雙眼眸若有所思
洛秋玄似有所覺,未回首,手中的劍便一揮而出,直直的斬在那女子伸出來的半載身上,這一下女子沒能幸閱逃脫,被洛秋玄手中的劍一擊而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躲回畫中,再不敢探出頭來。
但縱使這般,在她的左側臉頰依舊被神霄劍劃出了一道裂痕,讓整幅畫都失了美感,卻又帶了一股妖冶之氣。
女子委屈且憤怒的瞪了洛秋玄一眼,恨不得能將洛秋玄的後背給瞪出朵花來,那目光是要多幽怨便有多幽怨。
隻可惜洛秋玄並沒有回頭,一心都在白隙爻的身上,讓那女子看的十分不服,眼眸一轉,衝著洛秋玄嬌俏的扮了個鬼臉,繼而將姿勢擺端正,轉瞬便將自己的容顏與白隙爻變得再無二樣。
女子欣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得意的衝洛秋玄的皺了皺鼻子,片刻後又眯起了雙眼,看著白隙爻那昏迷後依舊美的不可方物的臉,純淨的眼眸中竟慢慢彌漫出一層嫉恨來,嬌俏的哼了一聲,衝著洛秋玄道“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與我長的一樣!”壓根忘了,是自己將那張與白隙爻隻有五分相像的臉,變成了十分的。
洛秋玄並未理她,一邊感受著墓室裏的變化,一邊守著白隙爻,那溫柔體貼(其實隻是畫中女子的多心,洛秋玄也隻是取出一件大氅鋪到地上將白隙爻放下,自己坐在她身邊,等著畫中女子再次忍不住探出身來而已)的樣子,讓畫中的女子更是嫉妒不已,雙眸再次衍生出一抹怨毒的狠厲來,將原有的純澈懵懂遮掩的一幹二淨。
看著洛秋玄與白隙爻那猶如歲月靜好的一幕,畫中女子是抓心撓肺的難受,那張與白隙爻一模一樣的臉,有些扭曲的瞪著洛秋玄,卻是恨透了白隙爻——在她的心底升騰出一股強烈的念頭,自己生來便是與洛秋玄一體的,任何饒介入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