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很苛刻,而且很討厭,一次比一次多加跑的圈數,每次她就趴在地上不想起來。
她就恨不得他能早點回部隊去啊,每天放學都不能留在學校打網球。
她的網球社少了主心骨,又讓人打得一敗塗地的,早就不成氣候了,可也沒那個時間去管啊,老男人是狡猾又腹黑的人,他抽題考他娘的一個狠,有時是當天學的,有時是忽然某一天的。
半個月一過,顧墨璟就必須回部隊了,衛敏敏心裏歡快得直打鼓,晚上考試,做足六十分便不做了,她自個會算著來呢,哼。
老男人把眉挑得半天高,指著空白的地方:“這個不會嗎?”
她搖搖頭:“不會。”
“好,很好,去,邊兒站半小時軍姿。”
“首長,滿六十分了。”
“叫你站你就去站,再多說一個字,站一小時。”
……算你狠,再忍你一晚上,明天速度滾遠遠的。
站在牆邊立正的姿勢,偶爾還行,十多分鍾之後就開始不行了。
左腳換右腳,背悄悄地貼著牆,顧墨璟冷掃一眼:“站直點。”
“首長,我累了。”她眨巴雙眼,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首長,我明兒個還要上課,明兒個要出早操,很困了。”
她撒嬌起來,語氣軟軟儂儂的,十多天的相處,倒也開始慢慢習慣了多一個人。
他不理會她的求饒,進房去開始收拾東西。
衣櫃裏多了很五顏六色的衣了,都是他的小妻子的,小碎花裙子,小碎花睡衣,就擱在他的旁邊,與沉灰色相襯,竟也是如此的相合。
他的顧墨璟隨便挑的小妻子,她一點一點,進駐他的空間。
他一出去,就看到小妻子趕緊挺胸收腹,一複剛才貼著牆的樣子,眼眸裏都是那麼的可憐兮兮神色。
他心一軟,本不想跟她多說什麼的,他的事他一直覺得,與她無關,也不需要向她交待,隻是也不知怎麼的,他就說:“我明兒個要回部隊了。”
衛敏敏點頭點得歡:“好,好好,我知道了。”
顧墨璟沉得有點鬱悶,淡淡地說:“你是巴不得我走吧,衛敏敏,每天我會傳直給你一份試卷,如果你沒有做出來,我下次回來一並兒累積起來罰你。”
蒼天,大地啊,老男人你能不能再歹毒一點,走就走,還不放過她。
可她,也隻能低頭,輕聲地應:“首長,我知道了。”
“得,我有事出去會,你自個給我站夠一小時。”
“是,首長。”
他一出去,衛敏敏馬上就吹著口哨去冰箱找吃的。
誰真要站夠,誰是傻蛋兒。
“揮揮手,我送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頭。”哼著歌快樂地端著切好的哈蜜瓜吃,老男人嘴叼著呢,他在家就得吃好的水果。
去翻衣服洗澡,忽爾地想起那藍玉手鐲,這太貴了她可賠不起,而且也瞞不了多久的,要是讓他們家知道,可怎生的好。
瞧到老男人放在櫃子下層的袋子,小小巧巧就那麼一個,她妙計一生,這手鐲的事有了主意了,哈。
老男人你這麼壞,不黑你,黑誰呢。
而且就他最好,因為玉鐲是他媽給的。
老男人很晚才回來,似乎喝了點酒,她總之是聞到了酒味。
這樣就更好了,她心裏一喜,柔聲地說:“首長,你回來了。”看她多乖啊,都守著他回來。
顧墨璟淡淡看她一眼,心情仍是很不好。
“首長,我給你倒杯茶。”
他坐在沙發上,他專屬坐的單人椅,旁邊就有個小桌子,衛敏敏把他的紫砂大杯泡上茶放著,顧墨璟習慣了一回來就開電視,反正是瞧也不瞧地就摸著杯柄拿起,底部刮過一些東西,他聽到聲響,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清清脆脆的的一聲,在地磚上四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