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真要離開的時候,應該要學著聰明一點不帶卡也要帶手機,帶錢在身上才好。每次這樣,吃苦的可是她自個,無名指上的鑽戒,那一定是很值錢的,但是她不舍得啊。
這是顧墨璟送給她的,再窮,再苦,也不能把這戒指拿去當錢。
她攏緊衣服繼續往前走,火紅的跑車過了頭,又停了下來倒了回來,車鏡落下,冷亦安一張欠捧的臉露出來:“喲,這不是衛敏敏嗎?”
“是啊,怎麼,你還認得我啊,我以為你不認得我了呢,你還欠我一千元沒還,我以為你看到會繞路而行了。”
冷亦安笑得很無奈,笑得很痛苦。
要是這樣的話讓第二個人聽到了,人家不知道還以為他冷亦安欠了她幾個億不還,看到她得繞路走,太可笑了吧。
衛敏敏一笑,手心向上:“冷少,該還錢了。”沒錢的時候有人送上門來,多好啊。
“不就一千元。”
“是,就一千。”一千也是錢啊,這些死小孩家裏有錢,都把鈔票當柴火點的,一千元她可以買多少東西啊。
“本少爺沒這散錢,不過本少爺今兒個要去山上賽車,你敢去嗎?這,一萬元吧。”他拉開車裏的一個小箱拿出一疊紮得很好的現錢:“上山去給我助威賽車,給你一萬元,要是本少爺勝了,再給你多加一萬。”
衛敏敏有點心動了,她沒有錢回去阮玉梅也不見得會說些什麼話,要是有這些錢,阮玉梅肯定會笑臉相迎的。
雖然有些親情要用物質才能買到,然而她太想要,隻要能看到,也不會去想要付出些什麼了。
“怎麼,不敢啊?”冷亦安聳聳肩:“原來我錯看你了,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很有性格的女生,我冷亦安多少人支持著助威著,少你一個不少。”
“誰說我不敢了,你過去,我來開。”這車,看得她有點手癢癢的。
冷亦安心裏一樂,卻說:“上車吧。”
“怎麼,我還以為冷大少爺是個大方的人呢,不就是台破車嗎,你還看重得。”
這麼一說,冷亦安不談定了,於是下了車:“不就台車麼,你要喜歡,我送你都成。”
衛敏敏坐了上去,第一次上路啊,有點不淡定了,也有點緊張了:“冷亦安,怎麼發動?”
冷亦安嘴角一抽:“你不會?”
“誰說我不會。”她學過,隻是還沒有學出師而已。
一扭鑰匙,再開檔位一踩油門車子就衝了出去,冷亦安冒了點冷汗出來:“衛敏敏,你小心點。”
“安啦。”原來開車就這麼簡單,沒事,沒事的,她沉著冷靜認真麵對就好了。
“紅燈啊。”冷亦安汗都飆出來了。
現在後悔了,深深地後悔了:“前麵給我停下。”
“一時沒看到,你別急,再說了,你們這些有錢的少爺,要是不闖紅燈,那不是讓人看不起嗎?”旁邊一台車,差點就碰到了,衛敏敏趕緊的一個轉彎,連打方向一大圈,頓時車子砰砰作響,後麵也受撞力重重地往前一頓。
本來路上車就多,冷亦安隨行的人個個也是橫行得習慣,從不把紅綠燈看在眼裏,看到冷亦安的車撞了紅燈,一個個也撞了過去。
衛敏敏一撞車,後麵的車就全撞了上來,哀嚎聲絡繹不絕地響起。
衛敏敏也很痛苦,她的腳好像有點卡住了。旁邊的那啥冷大少,叫得像殺豬一樣。
交通,亂得像一團麻。
還沒有被救出來,外麵長槍短炮就架了起來,對著裏麵受傷的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拍照,攝影。
衛敏敏抖抖嘴唇,腳腕兒痛啊,被卡得出了好多血,痛得他有點麻木。
這一次的事故,受損者除了二台比較普通的車之外,全是名車,而且很多都是名公子,於是這個消息全城轟動了,給B市添加了很多茶餘飯後的猜想。
賽車沒賽成,反而讓冷亦安受傷,小腳骨斷裂要打石膏什麼的。
衛敏敏和他一塊兒送來醫生,別人以為是他的女伴,所以也同住一間病房。
他狠狠地看著衛敏敏,雙腳的痛,是那個鑽心啊。
衛敏敏有點心虛,眨了眨眼笑,冷大少咬咬牙:“都是你害的,我看你怎麼收場。”
“冷少爺啊,我也不故意的,而且我也受傷了。我以前練車的時候,那司機老是說打一圈啊,打到底啊,打二圈什麼的,哪知道我就半圈沒有打到就居然撞上別人的車了。”
冷亦安不淡定了:“你以為是倒樁啊,你究竟會不會開車?”
“我,我剛練完倒樁,說實話,不太會。”居說坦白從寬,誠實的孩子不會被怎麼樣,所以,她誠實了。
然後她看到冷亦安抓狂了,他一臉要殺了她的樣子。
她討好地笑:“冷少,別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存心的,還是故意的,這一次的事故,所有帳都算你頭上。”
“哎喲喲,我們這麼熟的朋友,你就不要這樣子了。”
“誰和你熟了,誰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了,我那些發小,可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衛敏敏,你就等死吧,都是你害的。”他們上山去賽車,本來家裏知道的話就會狂爆他們,如今還鬧出個車禍,哪會不氣恨。
受了氣的二世祖,哼哼,他不管,他也還要找她算帳呢。
死丫頭腳也卡痛了,現在還打著石膏,不過居說情況還是很樂觀,隻是腳腕兒傷了,一看出事她是精明得要死,第一要任就是保護她自個,方向盤就盡往她有利的地方打去,然後還一抓他擋住臉,身手快得像蜘蛛俠一樣,拿他來擋那擋風玻璃的碎片,害得他現在臉上還好些傷痕,痛死了。
“我錯了。”
“你當然錯了。”他得勢不饒人:“一會等他們都包紮好了,你就等著,他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我的帳,我跟你回頭慢慢算。”
“冷少,我不要你的錢了,還不成麼。”一千元啊,還有點心疼的。
冷少有點想抓狂,更想用眼神殺死旁邊這床的衛敏敏,她還有臉跟他談錢,什麼人啊,誰家的小孩啊,怎麼教育成這樣,虧他還覺得她很有性格,想要追她呢。
當時他的眼睛,一定犯毛病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衛敏敏重申。
冷亦安大吼:“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叫醫生過來,我要轉院,誰要住在這些普通的病房。”
衛敏敏糾正他:“這些也不是普通的啦,你沒有去過普通的,一般是三張床或者是四張床,然後也沒有這麼幹,這麼大。”
“你再說話,你信不信我過去滅了你。”他紅了眼睛了。
該死的,誰眼睛有毛病啊,為什麼把這個禍害放在他房間裏,還暗自以為是他女友。
衛敏敏不說話了,因為他看到門外麵的顧墨璟來了,那門上邊嵌著半塊玻璃,能讓人看到外麵什麼人,同時也能讓外麵的人看到。
她的頭大了,剛和他吵完架,然後出來不到幾個小時,她又惹禍,這一次不是進局子,而是直接進醫院。
“怎麼不出聲了,舌頭給貓吞了,看看電視裏,現在播的是什麼消息,說我冷亦安和新女友在車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導致一係列名車出事,手機,我的手機呢?”
“嗯,你的手機應該不在這裏,出事後求護人員把我們抬上了救護車,然後手機大概還落在車裏。”衛敏敏也瞥了眼。
誰家電視台的攝相頭,這麼討厭,她臉上還有血,好難看啊。她都一手擋著了,他們還要拍,拍拍拍,有什麼好拍的。
“小姐,你現在想說什麼?”
“滾。”
“小姐,聽說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你的男朋友用身體給你擋住危險,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問個屁啊,她和他沒有關係。
冷亦安殺人的眼神看著她,他覺得自已真的是快要吐血了,什麼用身體擋著她,分明就是這死丫頭怕玻璃飛濺到她臉上,所以抓了他來做擋箭牌。
他當時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而這死丫頭也不和哪來的這麼大力氣,一馬當先就把他逮了過來了。
敲門的聲音,俐落清脆,篤篤二聲響。
衛敏敏不吭聲了,低頭看著被子,腳上打了石膏,現在還給吊起來。
顧墨璟進了來,掃了一眼那飽含恨意的冷亦安,再看著衛敏敏。
她低頭,像是認錯。
他忽然發現,他真的不太了解這個妻子了,他和她是最親密的人,可是他不太了解她。她的性格,時而溫柔,時而甜蜜,但是又會忽然的變得暴燥,六親不認,也不管上一刻還跟你怎樣的甜蜜蜜,下一刻她說翻臉就翻臉。他對她,真的不太了解,昨兒個上午分開還好好的,下午沒出他所料,老爺子把她召回了顧宅裏,晚上卻打電話過來給他,斥了衛敏敏很多的罪行。
然後小丫頭和他大哥跑出去了,大哥手機關機,他找了大半晚也找不到他們。
自已的妻子和別人跑出去一晚上不回家,這樣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雖然是他的親大哥,可是不管是誰,他都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早上接到電話,說他們喝醉了酒給拘留起來了,顧淮恩的身份有些複雜,所以那邊不好處置,直接就給他電話,叫他來領人。
倒好,他擔心了一晚上,一晚上沒睡,她還睡得沉沉的,醉得像隻醉貓一樣。
見了他,也沒好言好語,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已的錯。
然後朝他吼了一翻,甚至她說,她很介意,然後她走了。
原來她很介意,她什麼都不說,她甚至之前在他的跟前裝得那樣的大方?
他的過去反正就是這樣,她不管介不介意,都是這樣。
是不是寵她,寵得越來越過了,才會讓她越來越放肆,不斷地惹禍,不斷地挑畔什麼。
他想了好些時候,開著車沿路去追她,卻沒有發現。
罷,不管她。
得晾她一些時候,不管她如何的介意,馮紫永遠是他生命裏重要的一個人,他忘不了,他更是放不下。
可以說如果沒有喜歡上小丫頭,沒有娶她的話,他一定會娶馮紫的。
開車回部隊,就聽XX路發生了連環車禍,都是名車,大概也是世家子弟,統統都送去了醫院,他對這些沒興趣。
小王卻跑了進來,十分驚訝地告訴他:“首長,我看到首長夫人了,剛才電視裏放了,她一臉都是血啊,首長夫人發生車禍了。”
他心裏一緊,想著那會兒也不知她走哪兒,是不是剛好就碰上那連環車禍了。趕緊開了電視就看還在播的新聞,他的小妻子是在那火紅色的瑪莎拉蒂裏抬下來的。
他越看臉色越是不好,小王輕聲地問他:“首長,現在這些傷者,都在XX醫院,首長要不要過去?”
她倒是好,是不是交上這些朋友,才會越來越覺得他礙眼。還有那電視上亂說些什麼,什麼冷亦安的新歡,衛敏敏是他顧墨璟的妻子,這些新聞要是讓老爺子他們看到,對衛敏敏會更是排斥的了。
是的,他知道自已霸道,因為多年的從軍關係,還有一些性格上的事,他說一就是一,不喜歡有人反對,他控製欲比較強,他不喜歡的事,別人最好能有眼色地不要去做,就做了,也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年紀比較大,和她思想上有著很多難以溝通的事。
他的想法和她的,很多都不一樣,他承認,這是一條無法跨越的溝壑。
和她去逛街,他發現很多她喜歡的,他不喜歡,他不喜歡她化妝,更不喜歡她染指甲,就像很多的不良少女一樣,雖然現在時下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還打著一種口號,女人不化妝就是對別人的不尊重。他更喜歡素顏以對,往時隻搽些護膚品就好了。
他不喜歡,可他願意去學著尊重她,隻要她高興就好。
他不喜歡的衣服,隻要是她挑的,他也願意穿一穿,反正多擱置幾件閑著的衣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要她開心就是了。
她心裏,很多的不滿,終於在上午爆發了出來。
他才知道,原來他對她,是不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