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雖不是中土打扮,可眉宇眼神之中,散發著淩厲的正氣。他看到這無賴宣慰仗勢欺人,就想打抱不平。
“看你也是朝廷軍士,雖然職位低下,也算是個官吏吧。怎麼恬不知恥的欺負百姓?聖人常雲,職雖低,品自雲高。我看你不僅是職位低下,做人更是低賤。我勸閣下還是早日辭官回鄉,免得在外頭,落個不配為人的稱號。”
“呦嗬!兔崽子,你膽子不啊,兄弟們,來,將此人綁了,他既為魯家出頭,想必也是同案的要犯。”
聽了這宣慰的指示後,周遭的兵勇中,有三四人就上來圍住了這奇異男子。沒成想,還沒等到這些兵丁動手,那人就率先揮舞起了拳頭,此人也是有功夫在身,幾個兵刹那間就被打的人仰馬翻。其餘的官兵看到對手身懷武藝,就又糾集了十來人,有一士兵喊道:“一齊上,我看他有多大能耐!”
這幫官兵每人都抽出了配刀,在喊聲教唆之下,瞬間就把和服男子圍在當中,那俠客見來人多了起來,就從腰間拽出了一詭異武器,這兵刃形似一條鎖鏈,鏈條上下漆的烏黑,兩端各有一銀勾。隻見這東瀛俠客,將鐵索分為兩截,各持一段握在雙手。眼前的官兵,哪裏是銀勾俠客的對手,隻用了眨眼的功夫,十來人就慘叫倒地。領頭的胖宣慰看到了此人如此厲害,嚇得臉上的橫肉直跳,他驚歎著,在原地蹦躂了三下,道:“我勒個祖宗呦,你還是個武林的高手!”
“哼!你剛才殺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的規矩。我不為難你的手下,你若識相,現在自我了斷,我就饒恕你手下的兵卒。”
魯依智這時如萬箭穿心,看到凶手已被陌生俠士震喝,就衝道了人群之中。人群這時分為兩撥,一是剩下的官府兵卒,二是看熱鬧的鄰裏鄉親,不過百姓不敢靠前,都在遠距離遙望。
“這位英雄,他殺了我父親,怎麼能讓他自殺真麼便宜呢?今我一定要親手報仇!”魯依智一邊哭泣地嘶喊,一邊跪倒在了血泊之中。家中之人,看魯老父被殺,多數已哭成了淚人,現又見到魯依智突然出現,則哭泣的更傷心了。
東瀛俠士看了看,跪在屍體旁的魯依智,也為他傷心難過,就道:“既然如此,殺父之仇,由閣下親自操刀。”和服青年本想製住胖子宣慰後,再交給魯依智。這時,那胖子故作詼諧的卻言道:“啊?我這還沒敗北呢!怎地連自殺、他殺都給爺爺預備了?你倆經過我的同意了麼?”
他講完了這幾句,跟隨的官兵都哈哈大笑,似乎這群軍兵,豪不在乎眼前的危急形式。這莫名的笑聲也讓魯依智、和服少俠不明所以。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麼?”東瀛人有些發怒。
“好,好,既然我得見了棺材,我就不自殺了。看看你有多少本事,來來來,子,拿起你那雜耍的兵器,看看到底是誰死到臨頭!”胖子宣慰,原本麵容上帶著可憎的奸笑,忽而一轉,泛起了一抹陰狠。和服俠客看他如此囂張,一個前縱騰躍,就來攻宣慰。
宣慰看對手的銀勾直砸麵部,就側身相迎。他內起丹田之力灌於雙手,看到那銀勾鎖鏈已到,就用內力聚出了一麵氣牆,那古怪兵器眼看就要劃破臉頰,沒想到被這無形的氣力所阻。東瀛少俠當時就覺得周身發麻,而後也運起內功抗衡,兩人當時就凝固在這比拚之中。少俠客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底層的朝廷軍官,竟有如此武功造詣,當即就不敢怠慢,他用盡全力,運用內力相搏。東瀛英雄運用了全身內勁後,就覺得那胖頭領有些不敵,就想再加三分力道克敵。宣慰趁著俠士加力之時,倏而撤出雙掌,掉頭就跑。這一跑,正巧趕上那三分力道襲來,少俠的左手銀勾,就借著新來的內勁,脫手直砸胖子而去。若這銀勾沾著宣慰,當下胖頭領就得斃命。哪知這人早有準備,雖是在逃跑之際,可他一直側身觀察後方,見兵刃飛速而來,運氣掌力,打出一陣掌風,雖不如兵器來時之力,卻是讓他改變了方向,不能傷到自身。那銀勾改變了方向後,擊中側麵石牆,石牆瞬間炸裂,石子爆裂而落。這時候,宣慰忽然轉身,左腳一蹬地,快如閃電、迅如疾風。就又來到俠客麵前,左掌一出,就朝敵人胸口而去,和服英雄眼疾手快,當即伸出無兵器的左手,接下了這一掌。剛接掌法之時,俠客覺得無甚特別,可慢慢地,就覺得舌頭發木,耳根發熱。再看麵色,越發黑紫,顯然是中毒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