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形孤猶豫了起來。
費英東剛完,就覺得有些後悔,他也知這山龍齒是珍貴無比的奇物,豈能擅自交托給別人,登時心中就怪自己太過魯莽。
形孤心中,確有不放心之處,他到不是害怕老劉居心叵測,而是出於大夫治病的謹慎習慣,可又一想,既然費英東開口了,而且話中句句為自己著想,又怎能拒絕人家的一番美意?為了掩飾自己猶豫,換了套辭:
“不知道,劉大哥是否介意走一趟?”
英東這才打消不安,接著:“哪裏會,哪裏會,正好家中的生活用具稍顯不足,也趁此一並購置了。”
費英東喊來了老劉,命他,明日去錦州購置生活用度。並著重交代了,要去“漢方道德堂”內取點東西。形孤道:“想必,家中已被官府查抄,但是我那物品藏得隱蔽,一般人發現不了。你進屋後,藥櫃上方的橫梁處,有一暗角,那裏藏有一布包,裏麵有一塊玉佩,外加三粒石子,煩請劉大哥一並帶回。”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挑明包中何物。
次日清晨,老劉拿了銀子幹糧,告別了家中的人,就踏上了去錦州的路途,費英東仍舊是早起練功,莫形孤閑來無事,就借閱了一本武侯門的藏書,坐在院中細細品讀,剛翻了幾頁,耳後就有腳步聲傳來,他轉身後看,原來是華淺淺端茶而來,她這幾日一直忙於熟悉府中事務,加上形孤在照顧道士,兩人沒有話的功夫,形孤看來人是她,就放下手中書籍,請姑娘坐下,問道:“淺淺姑娘那日渡船,原是來找費掌門,真是巧得很。”
因他倆在船上見過,又經過了幾日熟悉,姑娘雖然本性害羞,也顯得放鬆了許多:“莫大哥的是,我家中幹旱三年,早已無法度日,這才和爺爺逃難至此,那,多虧大哥搭載我倆,妹早晨去林中采了點晨露,看府中有些新茶,就泡了兩壺與你和費少爺,還請莫大哥不要嫌棄。”
形孤心中感動,道:“那日,就麻煩了姑娘為我縫補,今日,又能喝到你親手沏的露水茶,形孤真是有福氣。我聽聞,這泡茶的水分一到四等,四等便是河水,二等三等的是泉水、江水,一等就是水。水之中,雪水、雨水都不如這早晨的露水,今沾了淺淺姑娘的光,居然也能喝到。”
完就端起茶盞,慢慢呷了一口,讚歎茶水清香。
“姑娘隨爺爺而來,家中雙親現今何處?”形孤關心而問。
淺淺聽到此處,眼中閃爍淚光,低著頭暗暗的了句:“不在了,都……餓死了。本來家裏還有些餘糧,就和著可以撐到來年,誰知朝廷又加遼餉,家中無錢,就把糧食強行收了去,是充當軍糧,父母因此……”
形孤此時大窘,沒想到姑娘遭遇淒慘,就忙安慰:“以後在這裏就不會挨餓了,費兄弟待人善良,又豪爽大方,姑娘以後,定會吃穿不愁的。”
“莫大哥的是,費少爺對我祖孫不薄,所以我就在他府中,盡可能侍候周到。就是聽,我來到那,有三人來尋仇,心裏怕的很。”那她和爺爺在後堂,雖然聽到前廳有人吵鬧,因為是初到武侯門,也不敢貿然來看,就是這幾,耳聞了幾句主人家的談話。
“這武林門派嘛,向來都是你爭我奪的,這種上門挑釁的事也避免不了,不過費兄弟正在刻苦練武,以後,想必也是一代高手。淺淺姑娘不必擔憂,再,要是有什麼,還有我……”
形孤原本的意思,是要是有人受傷,他還能行醫治療。可在這姑娘麵前,竟走了意思,但想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覺得心中羞愧。
“要是一直能有莫大哥護著,我也覺得內心踏實了。”淺淺紅著臉,幽幽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