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總兵聽罷,大吃一驚:“幸好有這位老人相助,要不然。總把頭今天就危險了,可是奇怪,皇太極身份尊貴,位高權重。怎會親自帶人巡查?”
費英東為了保密,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後金丟了寶貝,皇太極才興師動眾。他隨口而回:“可是碰巧遇到吧。”
老太太聽後,也插了一句:
“領軍的那人,麵貌不俗。我還以為是我的英年呢。”
羅一貫聽到老人家說話,就仔細觀察了她一陣。然後小聲對英東道:
“這位老者,像是有些癡傻。”
費英東當然知道,他便回道:
“應該是上了年紀所致。”
兩艘官船順風而來,回去時則成了逆風。所用之時間,就多了一些。等到暮色降臨,才來到遼河西岸。英東因為疲勞,在船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到船身靠岸,他才醒來,隨著羅一貫,帶著老婆婆,還和兵士一起抬著形孤,共同進入了西平堡。
老婆婆單住一間屋子,英東為了看守哥哥,就在他屋中打了地鋪。第二日中午,形孤慢慢蘇醒,英東不離床前,送飯喂藥,細心照顧。
五日過後,形孤傷勢雖未痊愈,可是自由活動已無問題,加之英東也逐漸恢複了元氣,二人商量之後,就來到羅將軍之處,欲要拜謝離去。
羅一貫正在房中閱覽公文,看到了二人前來,就放下了手中要務,起身相迎。在兄弟兩人言謝之後,羅將軍說道:
“這次兩位回山,還望能聚攏人馬,早做準備。到時候,我們三人並肩作戰,一起臨陣殺敵。”
英東自然道好,心中想起一事,問道:
“在下聚齊人馬之後,通過滿桂總兵,就會來增援廣寧。但不知,到了廣寧以後,是聽從巡撫王大人的調遣,還是受總兵孫得功的指揮?”
羅一貫坦然一笑:“即使是孫總兵,也得聽從巡撫大人的調遣。我與孫總兵,隻是帶兵的將領,並不是全局的指揮官。”
形孤和英東,心中都不舒服。英東再問道:“那請問將軍,袁崇煥身為薊遼總督師,王大人也得聽他指揮吧?”
話說到這裏,羅一貫有些不想作答。轉向下人道:
“你們去換杯茶來。”
身邊的侍從,彎腰撤走了客茶,退了下去。
羅一貫言:“二位再喝些茶水,一會兒我準備三匹快馬,送你們出堡。”
費英東看後,就知道羅一貫有所隱瞞,又說道:
“將軍,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二人,與王大人之間,有著不小的過節,若是帶領幫眾前來。就怕他官報私仇,我費英東這條命不算什麼,可手下的眾位弟兄,萬不能因我而白白送死。如剛才之言,冒犯了羅將軍,還請您海涵。”
羅一貫聞言,依舊不肯回答。形孤見此情景,對著英東道:
“弟弟怎忘了,那日,我二人和王大人結怨時,我就說過,王化貞身為遼東巡撫,雖然在官職上受袁督師截製。可他手中握有兵權,且駐防廣寧。最起碼,這廣寧的戰事,他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更別說他身後有九千歲撐腰了。你我兄弟二人,還是等他葬送了廣寧之後,後金攻打錦州時,再出兵援手吧。”
羅一貫聽後,麵如死灰,驚奇的看著形孤,他立刻打發走了下人,那位換茶的侍從剛剛進門,也被趕了出去。
羅一貫支走所有奴仆,問形孤:
“莫俠客,怎對官場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形孤回道:“我乃錦州人氏,從小耳聞遼東戰事,又曾走南闖北,遇到過一些有識之士。所以對遼東的官場,多少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