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禍已經闖了,那麼打一下與打一百下,或沒什麼區別。
溫千嵐不是良善之輩,如果此地是荒郊野外,他都會將廖嚴揍死埋了。
可惜,不能殺又不能將之打殘,否則出去他沒法解釋,收不了場。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抽下,直到解了恨,才罷下手。
即便他掌握著分寸,仍是將對方打暈了,“沒用,太不經打了。”他煩悶地嘀咕一聲。
飛龍路內有凶靈,不能這麼將廖嚴扔下不管,對方若被凶靈吃了,與他殺的沒有分別。
緩了稍許,他從小千戒取出一桶清水潑下。
嘩。
冬日冰涼的河水從頭澆下,廖嚴一個激靈醒了。
被打了幾十個嘴巴,他的腦袋腫得似肥豬頭,眼睛隻剩一條細縫。
“呃,呃呃……”他掙紮地半坐起來,看不出神情,口齒不清。
溫千嵐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玩意,求饒也好、威脅也罷,他不在乎。
半蹲下,將儲物袋扔回去,他不冷不熱地說道:“取出飛龍令,滾出飛龍路,麻溜地。你不同意的話,我再把你打暈再弄醒後,再問一遍。”
時間過了這麼久,繼續去闖飛龍路,也達到不了十二層,廖嚴哪會不同意。
快快脫險是要緊的,在溫千嵐凜凜的注視下,他恨恨地取出飛龍路,用力一捏。
嗡……
身側的空中裂出一道口子,將他吸走了。隨之裂口彌合如初,如未曾出現。
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溫千嵐站直了身體,歎了口氣,“時間還剩多久啊,怕是來不及了,盡力吧。”
半個時辰已過去了一半,其他人全沒影了,他還一步未闖。而要踏入五段路,僅要闖的路途就有十裏遠。
“坑人啊。”
抱怨一句,溫千嵐撒腿就跑。
路是上坡,越往上重力越大,他剛踏上第二段路,過大的重力已讓身體感到難耐。
他在修院,是在三倍的重力地修煉,而第二段路的重力,得是正常的四五倍。
修為低的短處,在這體現出了。
人玄三重的武者,甭管力量大小,他們久經強化修煉,身軀的增強,均適應了超大的重力。如袁心蝶,她到了三重九階,也不一定有現在的溫千嵐力量大,卻可以在輕鬆承受十倍重力。力量大小,與承受重力的本事,不是完全相等的。
溫千嵐體魄強大,不意味著他可以無視重力。
頭腦發暈,髒腑下墜,他心頭泛起陣陣惡心之感,血液流動不暢,四肢有不停使喚的沉重。
跑一步,要費上幾倍的力氣。
“呼呼……”
體力超速的消耗,他喘息困難。
溫千嵐又不能停下來緩一緩,時間很緊迫。如果是半個時辰,他有信心衝上七段、八段,時間減半,他隻剩拚了。
龍斬、仇風不能用,誰能肯定飛龍路沒有一點監視,不值得冒險。
“守護武裝。”
口中低喝,他悶頭前衝。
等到了第三段時,重力已經飆升至了十倍。
“有完沒完了?”溫千嵐止不住地抱怨,雙腿灌鉛,腦殼裏塞個鉛球,髒腑打結,他在陣陣作嘔。
髒腑承受著莫大的壓迫,滿身的血筋,全都繃得要崩開。
心髒的跳動聲,在耳中擂鼓。虧得他體魄強大,身軀才沒有大幅度受損。
他如成了一塊浸了水的汗巾,汗水在嘩嘩地擠出。
體力不足,身軀不支,他真想停下來緩一緩,做以調整再繼續。
之前戰了那麼久,現在又玩命地跑,實在不是一個二重武者可以輕易忍受的。
以溫千嵐的剛毅,也忍不住要放倒了。
“不行,機會難得,錯過這一次還得等半年,不能讓那些人得逞!”一咬牙,他不停腳。
他身體不適,哈士奇也會受到影響,“嗚嗚……(大兄弟你在幹啥呢)”
“沒你的事兒,睡你的覺。”溫千嵐沒好氣地回應。
“嗚嗚……(大兄弟你也睡一會,幹點正經事兒吧)”二狗子鬱悶地說教。
一聽這話,溫千嵐氣得跳腳,“閉嘴!”
稍許後,他有點想罵娘。
飛龍路內的凶靈不在少數,武院每年會投放進來一些,其中不乏五品大凶,已做豢養用於流轉資源。
此些凶靈,原本或沒啥大能耐,但在飛龍路中,它們會優勝劣汰、物盡天擇地轉變。
食用珍藥等各類資源,相互殘殺,它們要比尋常凶靈更為凶悍。飛龍路的凶險,更讓它們一而再地強化。
而分布在各路段的凶靈,並沒有全被廖北、賀流風等弟子斬殺或引走,還剩下不少。
不巧,溫千嵐偶遇了三隻。
該三隻凶靈,是黑青骨節狀,似蛇似蜈蚣,隻有不到三尺長,為五品低階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