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罷了,才埋下一日,沒了便沒了,再釀便是。
用料的果子普普通通,一塊元石買十筐,無甚可惜,多大的事兒。
事的確不大,溫千嵐是要沒事找事。
瞧著炸毛的他,哈士奇不明所以。有些醉酒了,它懶洋洋坐在地上,攤著後腿,它大著舌頭說道:“交代,啥東西?本哈沒有,你咋辣麼麻煩,用嘴喝呸,不用交代喝。”
它是用舌頭喝的,幹掉好幾壇,尋思大兄弟沒嚐到呢,特意留了些。
“別和我裝傻,酒是我昨天剛埋下的,轉眼就讓你禍害了。說吧,怎麼辦?”此事要不分出個輸贏,溫千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腳踩在椅子上,一手指著二狗子,吆五喝六。
哈士奇不被他嚇唬住,偏頭瞥向旁處,“本哈又沒獨吞,給你留了呢。”
“二狗子,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溫千嵐氣得將桌子拍得哐哐響。
哈士奇也來了脾氣,轉過狗眼低著下巴怒瞪,還挺嚇人,“大兄弟,你想咋滴?”
見其擼胳膊挽袖,它又立馬道:“有本事別打架,咱倆比誰嗓門大。”
“比就比,怕你,我跟你姓!”溫千嵐探著腦袋,朝二狗子大喊。
哈士奇則是昂起了腦袋,張著狗嘴,缸粗的嗓門放開了,“哈千嵐,本哈也不怕你,幹屎你你你!”
“瞧你的狗樣,站著沒有坐著高,你還好意思罵人?”
“啊嗚啊嗚,賤人小婊砸,嗚……你說了,不打架的,你幹哈?”
“我打你了嗎,我撓頭不行啊,管得真寬。瞧你的蠢樣,兩隻狗眼天生就蠢……”
“你真醜,腦袋沒雞屁股大,全身沒毛,本哈看見你想吐,嘔……”
“蠢狗,我沒見過比你更懶的,一身懶肉,除了吃了睡,你丁點用沒有……”
“你最懶,長那麼大不幹活,讓本哈刨坑拔草。你最饞,偷偷吃好吃的,本哈逮住你一萬多次了。”
“傻狗,渾身冒傻氣……”
“嗷嗚,你的傻氣把本哈熏屎呐,牛醜牛傻。”
“舌頭捋不直,還學人說話,蠢!”
“本哈會說人話,你會說狗話嗎,你最蠢!”
“誰說不會,汪汪,我還會說狼話,嗷嗚……雞話,咯咯……鴨話,嘎嘎……”
“你腦子秀逗了,本哈八句聽不懂。”
“哈哈!聽不懂是你傻!”
“啊嗚啊嗚啊嗚……”
一人一狗的嘴仗開始了,便是停不下了。
溫千嵐忍二狗子很久了,此次,終是爆發,喊得臉紅脖子粗。
起初時,他還能占些便宜,他好歹比傻狗聰明,頂嘴落不了下風。
但可惡的是,哈士奇壓根不講理。
時候一長,溫千嵐黔驢技窮沒詞了,且是喊得喉嚨疼,口幹舌燥。
直到嗓子啞了,哈士奇還在鬼嚎。
“啊嗚,你有臉說本哈,每次你吃最多。”
“……”
“啊嗚啊嗚……”
一下午,一兩個時辰,古武觀跟要爆炸似的。
溫千嵐實在是吵不過了,“哥、哥,小的服了,你震我耳朵嗡嗡的。”
本想搞事的他,以失敗收場,叫喚渴了的二狗子,將剩下的半壇酒喝光了。
次日,他趕早去采摘野果,一手拽著細繩,繩係著小車,小車上坐著二狗子……
如同隱居,不遇其他人,自是不受打擾。
日子十分安寧、單調,日複一日。
修煉《小劫經》,身魂互養,緩解傷患。
修為等不見進展,而魂鎖,在日益壯大。
無需意識內斂意守空靈,溫千嵐都能感受到魂鎖的存在,猶如腦袋上帶個緊箍。
魂魄的異常加重,他給人的感覺,越發不正常。
年夜前,洛雲依來到了古武觀。
修為達到了三轉八階,她容貌不改,風采依舊。
隻是東奔西走,嚐試收羅解決魂鎖的寶物資源,心事難解時時掛念,她的神情間隱有憔悴。
且是白忙,她請教了多位大武將與武王,得來的結論,均是與吳憂所言相差不多。
無藥可醫,無法可施。
天命丹太過稀缺,她走遍了數州之地,也沒遇到一顆。
部分武王會有此丹,卻無轉讓或暫借的意向。
在特殊的時候,天命丹能夠救命,一顆難求,費了很大力氣得來的,誰願意讓給旁人。
除非,洛雲依正巧趕上某地出了顆天命丹。以她身份與地位,她去求購,應該無人會爭搶。
可惜,她沒有趕上那份巧合。
至於寧魂護魂的寶物,她倒遇到了幾件,卻是起不了什麼作用,進不了意識海,去助魂魄抵禦魂鎖。
可以說,一無所獲。
非她不盡心盡力,緣於實在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