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
景旬看著那壇子好酒,做好了喝醉的準備,他端坐在桌案前麵,大手一揮,聲音中帶著幾分豪爽,倒是輕易見不到的。
平常景旬都是以謙謙公子示人,端的是溫潤公子的模樣,這個樣子反倒是多了些男子氣概,英俊灑脫,但是眉宇之間卻還是有揮不斷的愁緒。
景旬看著已經倒滿的酒在杯中晃蕩,他伸出手端著酒杯,仔細的端詳,酒味散發出來,不斷地飄進景旬的鼻子中,濃鬱的酒氣更是讓他讚不絕口。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味充斥著他的咽喉,使得他輕咳了幾聲,那股辛辣嗆入景旬的心肺,竟然活生生的逼出了他的幾滴淚來。
“咳咳,好酒。”
景旬並沒有理會那幾滴淚珠,反而又倒了一杯,這次直接倒入口中,又連續的又喝了幾杯,一壺酒就已經快要見了底,可是景旬卻還是沒有絲毫的醉意。
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的那段記憶,對於自己的王妃,自己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索性的是,這個王妃好像和尋常的女子不一樣,和她相處還算有趣,所以還可以接受。
忽然想起了方覃的話,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皇兄要無緣無故的打壓自己,他們可是一母同胞,最親近的兄弟啊!
本是借酒消愁,卻沒想到借酒消愁愁更愁。
景旬端著那壇子酒出了屋,來到花園中一處觀月的好景,兀自舉杯,對月空飲倒是又多生出幾分淒涼的感覺出來,一時間也沒了喝酒的興致,放下酒杯,一股冷風吹來,伴隨著呼嘯的聲音吹到景旬身上,頓時間酒勁兒一時間也下去了大半。
“呦,你這模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獨守空房,寂寞難耐,隻能用酒來麻痹自己嗎?”
忽然一個男子戲謔的聲音傳入景旬的耳邊,景旬眯著眼朝出聲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紅服的男人倚靠在花園的柱子上,臉上全是看戲的表情,欠揍的模樣,讓景旬止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不來喝一杯?”
景旬本沒有追究那男子是怎麼進來的,就仿佛習以為常一般,指著麵前的那壇子酒,那語氣倒是十分熟稔。
“嘖嘖,既然有酒怎麼可能不喝呢,你府上可都是好酒啊,我可是肖想了很久了。”
那男子並沒有理會景旬皺起的眉頭,繼續打趣著他,一邊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心情與景旬截然相反,張揚的笑一直掛在臉上,帶著一份神采奕奕的颯爽。
“嘖嘖,真是夠奢侈的,你這一次就喝了半壇子的曇釀,要知道這個酒我隻有在去年的宮中年宴上才有機會喝到的,你一個不愛飲酒的人,居然有這樣的珍藏,真是暴遣天物啊!”
那男子拿過一杯湊近鼻子前,剛剛碰到,就立刻知道這杯子裏是什麼酒,頓時覺得肚子裏的酒蟲被勾了出來,喉結上下翻滾,小小的含上了一口,頓時酒香溢滿了他的口腔,咽進去之後,還有淡淡的酒氣殘留,甘冽清爽,有一股霸道的後勁,讓那男子砸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