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時笑晏在迷迷糊糊的疼痛中驚醒,夢裏全都是那些人給她做電療的恐怖景象。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身上的疼痛卻並沒有因此而減輕。
沒變的是,她仍然得自己拖著這副殘破的身子到醫院去,即便這樣,她還是要堅強的活下去!
“時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醫生在看到時笑晏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
她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包括有些嚴重的傷口在血流幹之後稍稍有些結痂,帶著膿水,很是嚇人,不像個正常人一般。
時笑晏現在這個病,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這都是怎麼弄的……”醫生一邊說一邊替她處理傷口。
時笑晏就呆呆的坐在那裏,望著外麵出神,隻有疼痛難忍的時候她才會稍稍的皺一下眉頭。
“時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如果你不方便,我來幫你報警,你這是被誰弄成這個樣子?”
傷口處理完畢,醫生坐在她的旁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她每次都來找自己開藥,對於時笑晏這個病人醫生早已生出了同情。
他見過很多病人,但隻有時笑晏留給他的印象最深,得知自己患了腫瘤,不吵不鬧,安靜的像是畫中人。
“不要報警。”時笑晏忽然有些激動,一下子抓住醫生的手腕。
“我沒事的,您還是替我保密吧。”
幾秒鍾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情緒有些激動,鬆開了抓著醫生的手腕,斂下了眉目。醫生心裏替她難過,但他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時笑晏是她見過最奇怪的病人。
從她一開始就被確診為惡性腫瘤一直到今天,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她其實沒有多少天的好日子可以過了。
但卻從未見她身邊的親人陪伴過她一次,每一次,她到這裏拿藥的時候,總是她孤零零一個人,他甚至好幾次都想問你的親人呢。
“哎,照你現在的身體,再折騰下去隻會負重不堪,現在醫院裏住一個星期,把傷養養再說。”
醫生很是無奈,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時笑晏留在醫院養傷,再勸說她最好做手術,化療也行,總比什麼都不弄光吃藥強的多。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醫生想,腫瘤也就罷了,到底是誰在她身上施加的那些怵目驚心傷痕,看起來簡直像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時笑晏沒有說話,點點頭,隨著醫生去了病房。
沒有任何人看到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她眼裏閃過的那一絲自嘲又絕望的笑,讓人看了想哭。
……
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星期之後,時笑晏身上的傷痕多多少少有些褪去,但仍然很明顯,她沒有接著住下去就出院了。
另一邊。
傅凜南的辦公室裏,薑媚然在他的腿上坐著。
“傅總。”門口,是秘書敲門的聲音。
薑媚然趕忙從他的腿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著裝。
“進來。”傅凜南說道。
秘書進門,掃了一眼薑媚然。
“傅總,您有一份快遞,好像是法院的。”秘書說道,然後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他。
傅凜南有些疑惑,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
“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吩咐道,拿起那份快遞。
薑媚然趕緊湊過去,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當薑媚然看到法院傳票的那一刹那,她立馬咬牙切齒起來。
該死的時笑晏,竟然告她和傅凜南故意傷害,還快遞過來了法院傳票!
“凜南,怎麼辦?是法院的傳票,時笑晏這個賤人竟然告我們。”
沒錯,不是我,而是我們,因為時笑晏把傅凜南也一同告了!
“這,怎麼辦啊,我可不想坐牢,怎麼辦,凜南?”
薑媚然的心裏有些慌,她沒有想到這時笑晏會來這一招。
早知道那天應該再多電幾下,省的時笑晏這個賤女人還有力氣去告她和傅凜南!
“不怕不怕,放心,有我在,你絕對不會坐牢的。”傅凜南一邊安慰,腦子裏一邊劃過時笑晏的麵容。
男人眼底深深,看到法院的傳票那一刻他應該大怒的,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冷靜的要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時笑晏,竟然出奇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