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邱洋很是不滿,但也不敢明著說,那段日子正是她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他說話做事都萬分小心,頂不滿了,才故作不小心地把書摔到地上,借以泄憤!
那些日子是忙碌而充實的,學生無法體會的一種滿足。
顧笙歌一連忙上好幾天,帶著一種驕傲的疲憊回到宿舍,她嘴裏碎碎叨著工作上的事,哪個同事說了什麼笑話,老板又請他們出去吃飯,吃的什麼,聊的什麼,事無钜細。
這些新的體驗都讓她有種現寶的自豪,而旁人則是體會不到的,聽多了也就煩了,她不管,她認為別人聽她說這些事兒隻有一個神情,就是羨慕!
隻有一個人是嫉妒恨得牙根子亂癢癢,那就是許依依!
上次的事因為顧笙歌一鬧沒能成功,陸北辰得知江老頭的品行,於是第二日就讓助理通知他取消了兩家的合作計劃。
江老頭原本要到手的大筆合約就這樣飛了,他覺得一定是顧笙歌在陸北辰麵前嚼了舌根,又恨許依依沒將她馴服好就送了過來,才害他得弄巧成拙,偷雞不成蝕把米!
顧笙歌在陸北辰手下打工,他是不敢去動的,是以隻能把氣撒到許依依身上。
陸北辰正式拒絕合作的當晚,江老頭解下皮帶把許依依一頓狠抽,傷痕累累,觸目驚心,她不敢去上學,請了病假,一個人躲到小醫院裏養傷。
顧笙歌很崇拜她這個老板,她看著陸北辰就像看到了以後的邱洋,她覺得有一天邱洋也會和老板一樣,坐在獨立辦公室裏,聽秘書彙報工作,出門有保鏢隨行,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讓員工噤若寒蟬,那是一股天生的威懾力,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眾生則是卑微的螻蟻。
陸北辰這邊的工作接近尾聲,即將要返回B市。
顧笙歌明顯地察覺到她這老板開始注意她了,打工期間,陸北辰的辦公室裏置放了一張桌子,充當顧笙歌的辦公桌。
以往陸北辰目不斜視,進出都不多看她一眼。
現在她偶爾抬頭,不經意地就會對上陸北辰投來的目光,那是一種探索評估的目光,又矛盾重重,不時還會現一絲探究得意味…
顧笙歌把他那奇怪的目光理解為打工即將要結束,老板是不是考慮要錄用她?
畢竟一個好老板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才的,為此她很高興,陸北辰終於肯定她了!
但事實上,陸北辰之所以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隻是源於許依依前幾天悄悄找過他!
許依依養好傷回學校,那一頓皮肉之苦讓她想補償自己,或者說是想讓顧笙歌補償她。
因此,她從江老頭手機裏翻到了陸北辰的電話。
陸北辰會赴她的約純粹是為了看一個女孩子能陰險到何等地步!
他總對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抱有好奇的態度,許依依沒讓他失望,她試圖跟自己做交易,“如果你想要得到顧笙歌,我可以幫忙,讓你得償所願。”
陸北辰雙手抱胸,對她的信心滿滿感到有趣,語氣淡淡,“我為什麼要你幫忙?假如我想要她,難道還得不到?”
許依依笑著搖頭,“別人或許可以,但顧笙歌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一表人才,是我們學校的拔尖人物,顧笙歌對他是死心塌地,沒我幫忙,你很難得到她!”
陸北辰為她的‘幫忙’感到可笑,他心裏更正:是她準備從中作梗,拆散人家才對!
片刻,他掏出支票本問,“你要多少好處?”
許依依因為他的直爽而雙眼亮,把原先想到的數目翻了三倍,“三十萬!”
果然是個陰險貪婪奸詐的女人!
陸北辰覺得玩夠了,於是把支票本收起,招來服務生付了自己的咖啡錢,對許依依道,“不值!這咖啡錢你自己付。”
他可不會為卑鄙小人付咖啡錢,當然也不會去拆散人家的姻緣。
但許依依的話卻留在他心裏,他幾乎是不自由主地去注意顧笙歌這個他沒正眼看過的女人。
人是很奇怪的,就像櫥窗裏擺了件商品,你逛了很多次街都無視而過,等哪天有人無意間提起了那件商品,你再逛街時或許就會進店裏去看看,看得多了,就順眼了,你就想買下來。
陸北辰是個對愛情忠實的人,然夏靜姝昏迷不醒多年這件事對他而言就如同蒙了層灰的聖母瑪莉亞像,聖潔被褻瀆,卻仍要將其貢在高處,每日頂禮膜拜,盡管心裏早沒了崇敬和忠誠之心,但也因受困於那層束縛,不得已而為之。
他不自覺地注意顧笙歌時,動不動會被腦子裏突然蹦出的念頭嚇一大跳。
他懊悔極了不該為了一時的好奇而給自己徒增煩惱,但又克製不住地會去想,如果顧笙歌日後真的跟了他,應該不會給他惹出什麼麻煩,可轉念又想,她如此心高氣傲絕不會跟他,因為他看得出她的驕傲和認真,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他反反複複,念頭剛起又被打消,若不是造物弄人,他的這個念頭會被帶回B市,然後很快被遺忘…
22歲的顧笙歌愛的人極少,隻有她的父母和邱洋!
她對他們的愛可以說即便是入了心骨也覺得不夠!
縱然那時候她的父母很反對他們在一起,但她堅信隻要她繼續堅持,總有一天她爸媽會接受邱洋!
她快樂的時候總是憧憬往後一家人幸福生活的場景。
隻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