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粉走進內殿時鳥後黛蘿已經吩咐侍女將棋盤棋子都收起來了,鳥後黛蘿柳眉輕佻問:“回去了?”
“回娘娘話,沒有呢,頌菊姑娘在殿外跪著的!”,眉粉嬌俏地一笑,走到鳥後黛蘿身後替她按摩雙肩。
鳥後黛蘿被眉粉用不輕不重舒適的手法弄得雙眼皮不停打架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本後先去睡會,她愛跪就讓她跪著吧!”,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向床榻走去。
眉粉跪在地上為鳥後黛蘿捶腿,等鳥後黛蘿徹底進入夢鄉後她才走到窗邊透過窗紙看到頌菊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眉粉搖了搖頭歎口氣,一個倔強到連死都不怕的小姑娘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跪在冰涼生硬的宮磚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偏殿內雍和三人商量許久都沒有找出什麼藥材能緩解深海紫羅蘭的毒性,最後還是雍和提議帶著兩枚發黑的銀針去鳥族大殿問問鳥帝,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繁華公子體內的深海紫羅蘭,順便打聽一下當年的深海紫羅蘭是不是悉數毀掉,或者有沒有誰藏著有深海紫羅蘭的種子。
雍和三人來到鳥族大殿司容卻說鳥帝在書房,雍和三人又趕往書房。
書房內鳥帝朱雀手負在身後,盯著牆上鳳玉的畫像出神。
他的思緒又飄回那個風雨飄搖的夜晚,鳥族大殿上堆著淩亂的屍體,鮮血把大殿上金色的宮磚都染成了刺眼的紅,鳳玉跪在他麵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他放過鳥帝、鳥後,他多想彎下腰把鳳玉抱進懷裏讓她別怕,萬事有他,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
可當時他羽翼未豐,鳥族平叛還得依靠水族,加上黛蘿用鳳玉的性命威脅他,他隻能閉上眼睛任由鳳玉的哭求聲在耳邊回蕩,沒人知道他盔甲下死死握成拳頭的手心被指甲刺穿,手心傳來的劇痛都抵不上他心裏的傷痛。
突然他耳邊傳來兵器刺入肉體的“噗嗤”聲,緊接著聽到鳳玉尖叫一聲暈死過去,他睜開眼才發現黛蘿提著長劍當著鳳玉的麵,殺了鳥帝、鳥後。
他流著淚把鳳玉抱在懷裏,不顧黛蘿的極力反對將鳳玉抱回鳳凰台。
當鳳玉昏迷了一天一夜從噩夢中睜開眼睛時,鳳玉眼底的柔情蜜意都變成了冷漠厭惡,朱雀以為隻要鳳玉不死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可他從鳳玉眼裏看到了仇恨的火苗,他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也明白他和鳳玉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上天還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拿起長劍和鳳玉並肩作戰保衛鳥族,哪怕血灑鳥族大殿他也願意和鳳玉、和鳳凰一脈同生共死。
他就算是死也要跟鳳玉死在一起,生不同裘死同穴!
可惜世間從來就沒有如果,有的隻是後果和結果!
鳥帝朱雀的眼眸含淚,他對著鳳玉的畫像深深一吻後才轉動機關將畫像藏起來。
雍和站在書房門口朗聲喊道:“父君,兒臣雍和求見父君!”
鳥帝朱雀抬起頭捏捏鼻梁深吸一口氣說:“進來吧!”
雍和推開書房門先走進去,鸞鳳端著托盤跟在雍和身後,離笙走在最後,離笙跨進書房後將房門關上。
“你們怎麼來了?”,鳥帝朱雀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兵書漫不經心地問。
“父君,兒臣…!”
雍和話到嘴邊卻退縮了,他向鳥帝朱雀問他是否已經將深海紫羅蘭全部銷毀,明顯就是懷疑鳥帝留有深海紫羅蘭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