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席夢被寧母護在身後,寧父正氣勢洶洶地瞪著盛楚弦。
事情弄清楚了。
今天下午,寧氏夫婦不知從何收到一條消息,消息聲稱寧悅在盛家備受委屈。
愛女心切的寧氏夫婦帶著懷疑,立即找上盛氏夫婦。
盛父一心以為是寧悅在父母麵前告狀,不恥之餘,如實地將盛家質疑“豔照”的事宜告知了寧氏夫婦。
兩家頓時起了爭執,寧氏夫婦信任女兒,著實難咽下這口氣,這才匆忙地奔至盛氏,恰巧撞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楚弦,我將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是希望你能愛她寵她,但你卻允許你的父母質疑我女兒的品行?我的女兒雖然嬌縱任性,還不至於到不知禮義廉恥,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冷靜下來,寧父咄咄逼人地睇著盛楚弦。
盛楚弦試圖緩和長輩的情緒,“爹地,這件事我已經在我的父母麵前解釋過,其實……”
“我不需要任何解釋,我隻想知道你對我女兒的態度?”寧父性格急躁,厲聲道,“你父母如何看待我女兒我不在乎,但請你好好愛她,我不允許她在盛家遭受任何委屈!”
“我會的!”盛楚弦誠摯地頷首。
“他欺負你了嗎?”寧母輕輕捧起席夢精致的臉龐,“你們剛剛是在吵架?”寧母將視線瞥向一室的淩亂。
席夢淡淡地搖了搖首。寧氏夫婦如此疼惜姐姐,她真的很難想象,當二老得知姐姐的死訊時將會怎樣?
寧母注意到席夢眼眸處未幹涸的淚痕,誘哄道,“寶貝女兒,別害怕,告訴媽咪!”
忽地,盛楚弦駭然的深眸斂去,俊顏換上無奈,柔聲對席夢道,“寧悅,我說了,等手頭的工作完成了,我會每天陪在和你孩子身邊!”
“什麼意思?”寧父頓時皺眉疑惑。
見席夢沒有反應,盛楚弦接著道,“寧悅她已經懷孕了!”
“什麼?”這一刻,寧母擔憂的眼眸中沉陷意外的驚喜。“寧悅,是真的嗎?”
席夢的臉色倏然刷白,怔愣地睨向盛楚弦。
盛楚弦顯然是個演戲天才,“你們也知道,孕婦的情緒很不穩定……她讓我放下手頭的工作陪她在家待產,可是,工作的事太過複雜,我需要花費一兩個月的時間去交代手下,她不同意……”
話說至此,盛楚弦緩步移至席夢身畔,輕柔地擁住她,磁性的嗓音帶著低沉,“不和我鬧了,好嗎?我答應你,一個月之後,我會時刻陪在你身邊的!”
她感覺到他攬著她腰身時,刻意握緊力度,他似乎在“警告”她……
最後,在寧氏夫婦期盼的眸光中,她重重地頷首,“恩。”
作為父母,寧氏夫婦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與女婿之間出現感情危機,見到盛楚弦一如既往地疼惜他們的女兒,寧氏夫婦憤憤難平的怒氣逐漸消散,得知盛氏夫婦並不知道這一喜訊,寧氏夫婦甚至願意退一步,欲主動告知盛氏夫婦這一喜訊,試圖緩和盛寧兩家的緊張氣氛。
此刻,寧氏夫婦驅車在前方,盛楚弦載著席夢緊隨其後。
透過後視鏡,他見到她依舊蒼白的精致臉龐,冷冷道,“你應該不想見到寧氏夫婦因失去女兒而傷心欲絕的畫麵吧?”
倏地,她扭動的車把,堅定道,“我要下車!”
車門當然無法開啟,他的語調轉為冷肅,“‘懷孕’的事隻是權宜之計!”
她扭動車門的動作停頓一秒。當他隨意扯出的借口竟巧合地符合她的現狀時,她惶恐的以為他洞悉了一切,幸好……
“我的養父母在機場等我,我訂了今晚八點的飛機!”她懇求地望向他,哽著聲道,“我不想再令他們失望!”此刻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不……你必須留在盛家,至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他平靜地逸出,眼眸森冷地望著前方。
“盛楚弦!”突然,席夢蹙起眉心,冷漠地呼喚他的全名,“你到底將我當作什麼?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交易,我不是一件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物品,你無權幹涉我的行為……”
即便再卑微的人,亦有本能的自尊……
他可以在前一秒失去理智地喝斥她“滾”,卻可以在這一秒理智地命她留下,是否是因為她此刻又產生了利用價值?
他幾乎咬牙切齒地抿緊薄唇,抑製地逸出低沉,“你所謂的自由在得知寧悅死訊的那一刻,便由我掌管!!”
“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放過我?”她擰緊眉心,不敢置信地睇著他的側顏。
他俊逸臉龐上的剛毅線條微扯,語調中帶著自製,“你說得很對,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恨不得將你撕碎……但是,我所了解的寧悅決定不會允許我這麼做,因此,我會放了你!”
“我承認,薑薇來質問你是我的責任,可是,我們都沒有想過姐姐會因此出事……”他言辭的諷意好似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她很想問他,她究竟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