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屹立在原地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賀瑾言站在溫晴的麵前,身高讓他此刻能夠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溫晴,他的手像以往那樣輕輕地扶在了溫晴的腰上,看著她,那目光柔和得就跟往常注視她一樣,磁性的嗓音微沙道,“你真的是我最見過的,最聰明,最美麗,也是最可愛的女人……我的的確確為你心動。”
因為彼此靠得很近,賀瑾言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男性古龍香水的味道和他獨有的氣息竄入她的鼻息,這不禁讓溫晴想起了過往與他纏綿時被他好聞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周身的感覺。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她喜歡這種被他環繞的感覺,就好像多了一重安全感。
當然,她沒有跟他透露過。
然而此刻,她的手卻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欲將他推開。
賀瑾言的氣力自然是敵過她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太用力,也不需要改變彼此現在的姿勢,就能夠把她牢牢地禁錮在他的麵前。
溫晴掙紮無果後,寒漠地瞪著他,自齒縫中迸出,“你這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賀瑾言麵對溫晴的謾罵,隻是輕輕地笑了一下,“事實上我並沒有在你麵前偽裝過任何的姿態,隻是現在你知道了事實,所以對我的看法發生了改變而已。”
溫晴把頭撇向了一邊,不想再麵對賀瑾言。
賀瑾言卻並沒有因此把溫晴鬆開,他看著溫晴倔強扭過去的臉,又笑了一下,“我想你留在我的身邊,期限是三年”
縱使不願意麵對賀瑾言,溫晴卻還是沒能隱忍住賀瑾言的這句話,她猛地扭過頭來,雙眸圓瞠瞪著賀瑾言。
賀瑾言在此刻隻用一隻手霸道地摟住溫晴,另一隻手如疼惜一般地跟溫晴十指相扣,那掌心的溫度恰好溫暖了溫晴冰涼的手,他溫柔凝注著她,“隻要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三年,我可以忘記你父母當年見死不救而導致我母親死亡這一件事,更不會派人去舉辦你父母當年偷盜錢財讓當時瀕臨倒閉的‘起鑫’集團起死回生這件事……我會當一切都沒有發生,而你的父母,仍舊可以健健康康且衣食無憂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溫晴的眼中充滿憤恨,但她沒有出聲回擊賀瑾言,隻是她微微顫抖的身軀,說明她此刻在用全身的氣力抑製著自己的情緒。
執起溫晴冰冷的手,在溫晴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後,賀瑾言道,“你沒有選擇,要麼,這份錄像帶我現在就派人交給警察,讓你的父母在監獄裏蹲上個五年十年,要麼,你現在答應我,我們依然像先前那樣,和平友好的相處,最後,還能救回我的侄子你那可憐的外甥。”
此刻的溫晴,抬起沒有溫度的眸子淡漠地看著賀瑾言俊逸非凡的臉龐。
賀瑾言依然握著溫晴的手,跟她四目相對。
過了很久,溫晴終於開口,“我想知道,你已經計劃好一切,為什麼會突然決定把事實告訴我?你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跟我說,照樣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還可以把我玩轉得更加隨心所欲……為什麼你會臨時改變你的計劃?”這一個多月來,他幾乎都是以完美的形象出現在她的麵前,令她漸漸消除了對他的顧慮,他幾乎就要成功了……
“還記得你跟我說的那句話嗎?”賀瑾言忽地對溫晴說。
溫晴微微蹙起眉。
賀瑾言帶笑的眼睛跟溫晴相視,“你說,人如果可以選擇一條輕鬆的路,為什麼要選擇走一條疲累的路?”
溫晴臉上露出愕然。
賀瑾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深凝著她,道,“我現在就是聽你的話,在選擇走一條輕鬆的路。”
溫晴整個人呆住。
下一秒,賀瑾言鬆開了溫晴的手,把溫晴輕輕按向來自己的胸膛。
溫晴沉浸在兀自的思緒中,一時間忘記了反抗。
賀瑾言的臉頰跟她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發絲緊緊相貼,他閉起眼,在她的耳畔說,“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其實一直都過得很累,但我一直都不敢休息,我怕我一休息我就會忘記很多的事……幸好你是溫振遠和慕茵的女兒,如果你不是他們的女兒,我想我會過得更累的……”
等溫晴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在賀瑾言的懷裏麵。
她開始掙紮,也沒有聽清楚賀瑾言在說什麼……
但是,在漫長掙紮中,她最後還是被賀瑾言帶到了床上。
……
一個人的命運,從出生就已經注定。
如果她不是溫振遠和慕茵的女兒,她不會認識與溫家是世交的洛家人,進而認識洛寧誠,如果她不是溫振遠和慕茵的女兒,賀瑾言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此生,她注定要跟幸福失之交臂了。
賀瑾言穿著黑色的絲絨睡袍,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很不幸?”在將手裏的煙往煙灰缸裏彈的時候,他低沉且平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