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疏忽的時候,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枕邊人。”賀婉姝道。
梁詩語道,“我認為嘉言不會有疏忽,如果他是個會疏忽的人,鄒成毅這麼多年想要置嘉言於死地,恐怕早就成功了。”
賀婉姝因為梁詩語的話而沉默了下來。
梁詩語乘勢又道,“婉姝阿姨索性順著嘉言的心意,把溫晴當侄媳婦看待,這樣不禁能夠修好跟嘉言的關係,也能夠讓阿姨有更多的時間能夠看清楚溫晴……你想想看,你一直這樣堂而皇之對付溫晴,溫晴就算有壞心,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使壞了,你不如再耐心些,假如溫晴真的有壞心,她遲早也是會露出馬腳的。”
賀婉姝點了下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賀天齊跟著附和,“是啊,婉姝,你就算不信任溫晴,也要給她露出馬腳的機會啊……”
賀婉姝思索了片刻,最後道,“也罷,既然你們都覺得溫晴值得信任,我就姑且相信她……但我的眼睛會一直盯著她,隻要她有風吹草動,我一定不會饒過她。”
梁詩語和賀天齊這才鬆了口氣。
.......
車廂裏,賀瑾言一身墨色西裝,坐在車的後座,閑適地依靠著椅背,正接著S市秘書打來的電話。
他呆在加州的這期間,他的秘書每個星期都會跟他彙報一次“嘉臨”的營運。
秘書的彙報還沒有結束,賀瑾言的一名保鏢就已經從車右側的酒店裏走了出來。
看見賀瑾言在打電話,保鏢隨即默默地等在車旁。
賀瑾言的餘光早已經注意到這名保鏢,但因為保鏢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並不緊急,賀瑾言便繼續對電話裏的秘書將“嘉臨”的事情交代完。
直到跟秘書結束通話,賀瑾言才轉頭看了車窗外的保鏢一眼。
司機見狀連忙將黑色的車窗搖下。
保鏢不敢抬頭看賀瑾言,躬著頭道,“賀總,鄒禹楓的人已經被我們解決了……小姐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因為受驚,展秘書擔心小姐有事,已經親自送小姐去了醫院。”
賀瑾言瞟了一眼酒店的大樓,淡問,“很順利?”
保鏢恭謹回答,“鄒禹楓沒有派多少人看著小姐,所以我們很容易就救了小姐。”
賀瑾言沉默了幾秒,目光從酒店的大樓上撤離,後徑直投向車子的擋風玻璃,淡聲道,“展帆從醫院回來後,讓他直接來賀宅。”
“是。”
……
祁寧站在酒店二十八樓的落地窗前,難以理解地道,“老板,我不理解您為什麼什麼都不做,由著展帆把賀小姐救走。”
鄒禹楓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望著手裏輕輕搖晃的紅酒,道,“一個賀瑾言根本不在乎的女人,我拿她來做什麼。”
“她是賀總的妹妹啊,我們可以做很多的用途。”祁寧道。
“她也是我的妹妹,在我被鄒成毅接走的時候,隻有她哭著不舍得我離開賀家。”鄒禹楓凝視著手裏正搖晃的紅酒道。
“可是……溫小姐不受控製,賀小姐被賀總救走,我們手裏現在什麼籌碼都沒了。”祁寧憂心道。
“我從來就不認為我需要靠威脅才能夠贏了賀瑾言。”執起手邊的紅酒,鄒禹楓輕輕啜了一口。
祁寧疑惑地問,“老板您的意思是……”
鄒禹楓把紅酒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靜靜地看著杯中的液體慢慢的沉寂下來。“我和賀瑾言的對峙,才剛剛開始。”
祁寧微微錯愕,“那老板你約溫小姐來餐廳見您,是……”
鄒禹楓輕輕歎息一聲,“我是真的很想溫晴……如果溫晴願意來見我,我會考慮兌現我的承諾,把鄒成毅送去警局。”
祁寧愣在原地。
鄒禹楓在此刻嗤笑了一下,“可惜小晴她真的沒有給我意外的驚喜,她還是去通知了賀瑾言……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
“老板……”看到鄒禹楓眼底的悲傷,祁寧忍不住撫慰,“其實這個世界上比溫小姐優秀的女人還有很多……”
“但隻有她,是我想要的。”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眼見到她,她的恬靜。她就像是一直純潔無暇的白天鵝,那人的惹人惜憐。如果現在再讓他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為了仇恨而將她放在賀瑾言的身邊。
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
祁寧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候,一名保鏢前來稟告,“老板,外麵有位叫西雅的小姐說要見您。”
“西雅小姐?”祁寧怔了一下。
曾經跟西雅保持過兩年情人關係的鄒禹楓,自然不會忘記西雅是誰,所以此刻聽到西雅的名字,他挑了下眉,“她居然敢來。”
祁寧已經準備去門口,但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已經被鄒禹楓叫住,“你這麼著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