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秦晚棠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到耳中,傅幼桑的耳側有些發麻。
她眸光動了動,平靜的回應:“什麼事?”
“當年買通貨車司機撞你們的人不是顧言深,是我,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給你那個貨車司機的聯係方式,他會證明一切。”
一切似乎與平常並無兩樣,可偏偏又有哪些不同。
傅幼桑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世間萬物都慢了下來。
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秦晚棠重複道:“我說,當年害死你家人的凶手是我。”
“那顧言深……”
“他不知情,當年他搜集了所謂的證據,實際上都是我作假的,我知道你們家和顧家的爆炸沒有關係,所以他的證據絕對不能呈上法庭,那些東西根本經不起推敲,所以,我在他之前,害死了你父母,徹底打亂他的計劃。”
秦晚棠一五一十的交代著,傅幼桑沒理由相信她話裏的真實度。
可鬼使神差的,她竟從心底開始接受這個真相。
“我之所以承認這一切,是因為現在顧言深也知道了,他不會放過我的,當然,我手裏握著的證據遠遠超出你想象,你要是想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秦晚棠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本質上來說,她在顧言深身邊耳濡目染,養成的商人天性使得她無論如何不會讓自己吃虧。
她提出條件,讓她所說的話更具有真實度。
傅幼桑沉吟幾秒,還是發問:“你說。”
“保證我的安全,讓顧言深撤訴,隻要我脫離罪名,你想要的東西我會親自交給你。”
秦晚棠提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天知道傅幼桑現在碰到了什麼麻煩。
盡管她知道了當年顧家爆炸事件的始末,卻仍舊在調查的過程中,重重受阻。
羅望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身後的人更是深不可測。
她幾次三番的求證都以失敗而告終,甚至傅幼桑有預感,再這麼撞下去,她很快就會暴露自己,到時候,極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眼下秦晚棠的提議恰到好處,她沒有理由拒絕。
“好,我會讓他撤訴,明天老地方等我。”
傅幼桑說完便掛斷電話,此時已近中午,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人身上,硬生生熱出一身的汗。
她揉了揉額角,腦海中不斷回響著秦晚棠所說的話。
她說當年害死她父母的不是顧言深,那她在口口聲聲要跟他討債時他為什麼不反駁?他到底是怎樣想的?
是為了維護秦晚棠故意攬下罪名?還是他當時也被蒙在鼓裏?
無數個答案堆積在心口,她要見他。
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候她這麼迫切的想要見一個人,她想親口問出這些疑問,她想親耳聽到他說,他不是害死父母的凶手,他是清白的。
內心的迫切讓她整個人都情緒處於激動狀態,她隨手攔了輛車便要奔向公司,恰是身後響起一記汽車鳴笛聲。
她回眸看去,顧言深單手插在口袋裏,站在她身後,遙遙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