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山慌了。

院外頭的人也隻好離開了。

院裏隻剩下幾人,蘇宛平原本沉著的臉立即露出一個笑來,看到蘇大山流血的背,連忙說道:“村長,還請兩位哥哥一起幫忙,將我爹背上的荊條拿下來,弟弟,你快拿溫水和毛巾來,給爹換身衣裳,這天氣這麼冷,要是冷著了怎麼辦?”

蘇義立即反應過來,很快從廚房裏端來了熱水,吳喜叫上兩兒子上前按住蘇大山,要弄走背上的荊條,蘇大山不肯,爭扯間,蘇大山痛得流了汗,不得不讓三人拔下荊條。

蘇義和時燁立即上前幫蘇大山把傷口清洗了,上了藥,換上衣裳。

蘇大山不疑有他,便穿上了衣裳,覺得這身衣裳上連個補丁都沒有,真好看,以後他都能住在這大院子裏,吃香的喝辣的,穿上沒有補丁的衣裳,今日受的這點苦都不算什麼了。

蘇宛平這個時候開了口,看向村長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村長,您也是我們的見證人,上次我們雖迫於無奈出了蘇家,但是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我娘真的被我爹以前打怕了,她真的不想再回蘇家,她現在這樣挺好的,也不想嫁人,就我和弟弟為她養老。”

吳喜一聽,歎了口氣,原本也有心一勸的,可是蘇大山是什麼人,他豈會不知道,眼下傅氏母子三人過了好,蘇大山才會這般作態吧,雖然女子和離出門過日子多有不便,可是耐不住有個好女兒和女婿,這個女婿相當於半子,說起來還真沒必要回蘇家去。

蘇宛平卻接著說道:“其實這幾日我們都沒有去做生意,就是送我弟弟去縣學裏下考場,已經通過了童生試,接下來二月底有一場府試,還會參加今年四月的院試,到時若是中了,恐怕就是秀才了,所以我和弟弟的意思也是不想再回蘇家去。”

蘇宛平忽然說出這麼一個大消息令吳喜一家三人都怔住了,蘇大山驚喜的看向女兒,“二丫,義兒下了考場?這孩子聰明,這孩子真聰明,像我,像我,太好了,以後義兒中了秀才,我就是秀才公的父親。”

蘇大山一高興,本性畢露,立即起身,指著蘇義說道:“成了,你們也甭說了,收拾收拾一下,咱們回蘇家,義兒是蘇家的子孫,如今是個讀書郎,更不能留在外頭,去吧,將你娘叫出來,看她不敢跟我回去試試。”

吳喜一聽到這話便皺眉,果然是裝的,這不就開始威脅了。

蘇宛平坐著沒動,時燁站在她的身邊像個保鏢,蘇大山想要出手都要掂量一下。

吳喜看向蘇義,感歎道:“想不到啊,你弟弟這麼聰明,居然今年開春就去院試,若是咱們村出了個秀才,那以後村裏人嫁娶都要順當多了,咱們村也稱得上讀書村了,不成,這個消息我得告訴村裏人去,他們必定也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