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碼頭上來了一艘大船,船上點了火把,餘江從船上下來,他心情極為緊張,第一次帶這瞞貨,數量還不是少數,跟那些小管事的帶一點點小打小鬧的不同,他這一次是來摸門道的,下次恐怕帶得隻會更多。
蘇宛平帶著三人守在餘江的船旁邊,餘江朝時燁三人看去一眼,心情有些複雜,當時還以為隻是個農婦,誰知嫁的夫君如此了得,如今竟然還多帶了兩人來,看兩人這模樣,功夫也不淺,看來今晚是不成問題,若是生意成了,或許還能長久合作。
到了時間點,蘇宛平找酒樓夥計送去牙市的紙條也早已經送到,這會兒該來了吧,可是過了時辰了,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人卻還沒有見到。
時燁麵色凝重,叫華應去前頭打探一下。
沒多會華應回來了,“來了,人不少,全是苦力。”
看來是真的來做生意的,而不是來打劫的。
蘇宛平為自己這忽然的荒唐想法覺得好笑,餘江卻在此時鬆了口氣。
人全部到齊了,領頭的正是那牙市裏的總管事,他來到幾人身邊,首先問貨在哪兒,他要先看了再付錢。
時燁卻將對方的人看了一眼,會功夫的人自是能分辨,對方的確帶了護衛,但那些苦力卻的確是普通人。
餘江帶著幾人上了船,總管事一一檢查,很是滿意,於是從懷裏拿出銀票,交給蘇宛平,眼神卻朝時燁以及餘江看去一眼,接著又看向餘江,拍了拍他的肩,忽然小聲道:“可有鹽引?”
餘江一聽,麵色一變,卻是不說話,反而轉身上了船。
由於兩人靠得近說得話太小,蘇宛平沒有聽到,時燁卻是聽到了,他的目光朝總管事的再次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總管事卻是哈哈一笑,叫人去缷貨了。
這銀票給了多少餘江也不想知道,他拿走了四千五百兩銀子,等貨一缷完船就開走了,沒有半分留戀,甚至都沒有給蘇宛平半點交代。
蘇宛平看著船走遠了,心裏似乎有個想法卻是忍著沒有說。
這邊總管事的帶的人多,很快將糧食運上驢車,轉眼也消失在黑夜中,也不曾與蘇宛平幾人打招呼,這一樁生意做得有些詭異。
幾人坐上牛車借著月光往回趕,蘇宛平坐在時燁身邊,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時燁,你說餘江下次還會拉糧食過來賣嗎?”
她覺得剛才那個牙市的管事說了一句什麼話令餘江不高興了。
時燁卻是麵色凝重的看著她,叮囑道:“以後這撈偏門咱們還是不要做了吧。”
“為何?”
蘇宛平疑惑的看著他。
“你可能沒有聽到,但我耳力好聽得清楚,那牙市的總管事問餘江有沒有鹽引,你可知道這鹽引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
蘇宛平雖是穿越人士,但她學的專業不是曆史文學類的,她自是記不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