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心思沉重起來,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這生意該怎麼做了。

到了晌午,兩人在碼頭上的麵館裏吃,味道還算過得去,人來人往的,生意實在好。

下午兩人從碼頭回來,今個兒蘇宛平了解了一下布料運送的情況,她大概知道了哪幾地的布料比較便宜些,但他們在海上飄了幾個月才能過來,自然這價格也翻了倍。

兩人回到客棧,蘇宛平跟時燁進入弟弟的客房,沒想房門並沒有關,兩人有些疑惑,蘇宛平和時燁連忙衝進去,就見弟弟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這個時候不是跟福來客棧的考生一起交流麼?怎麼會躺在床上睡懶覺的?

時燁麵色疑惑的來到蘇義身邊,下意識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接著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弟弟病得不輕。”

時燁立即起身,蘇宛平上前握住蘇義的手,隻覺他的手心也發燙,“時燁,這是怎麼回事?弟弟為什麼會病倒?今天咱們出門的時候都好好的,明天就要下考場,弟弟這樣該怎麼辦?”

時燁卻是拍了拍她的肩,叫她先守著弟弟,他去找大夫。

時燁剛下樓,就遇上了趙朋遠和錢木兩人,問蘇義怎麼不下樓來聚聚,時燁目光淩厲的朝兩人看來,沉聲問道:“我弟弟這病來得突兀,你們一向與他交好,可知道此事?”

“蘇兄病了?”

兩人臉色大變,連忙叫來小二把大夫請來,時燁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不必了,我親自去請。”

隻是時燁才出客棧的門就見小二找來了大夫,時燁立即將人攔住,“從何處請來的大夫?”

那小二如實說道:“剛出門去城南請宋大夫,沒想今個兒宋大夫在周圍出診便遇上了。”

倒是真巧,時燁朝宋大夫看來一眼,便讓兩人上了樓。

室內,宋大夫上前把脈,許久,宋大夫歎了口氣說道:“這是傷寒之症,來得猛,明日怕是不能下考場了。”

蘇宛平驚得差點站不穩,明明這幾天好好的一個人,早上出門看著弟弟也是好好的一個人,為何轉眼弟弟就病倒了呢?這也太湊巧了,偏生在下考場之前病倒。

於是宋大夫給蘇義開了藥方,小二便去抓藥了。

當小二將湯藥熬好送來的時候,時燁便順手接了湯藥,叫小二退下了。

屋裏夫妻兩人相對而坐,藥卻並沒有給蘇義喝,時燁小聲道:“我夜裏去請大夫,你陪著弟弟,一步也不要離開,如果小二問起,你便說藥已經喝了,叫他再熬。”

蘇宛平麵色嚴肅的點頭,心情卻無法平靜。

夜深了,時燁翻身出窗,消失在夜幕裏。

蘇宛平陪在蘇義身邊,她剛才叫了酒,這會兒拿酒給弟弟擦身,溫度慢慢地退了一些,可是遠遠不夠,蘇宛平後悔今日出門,她不知道這到底是誰下的手,而弟弟卻一直昏迷不醒。

到了子夜時分,客棧裏一片安靜,時燁卻扛著一個人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