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位公子隻好叫下人收拾行禮,結了房錢連夜走了。
這件事引來不少考生議論紛紛,蘇宛平上了二樓,將此事告訴了時燁,想不到這些一同下考場的考生之間竟也有如此嫉妒之心。
蘇宛平注意到那位拉肚子的考生,先前蘇義說過,此人有才,出口成章,在這福來客棧頗有名氣,如此看來,但凡他們認為的對手,必定遭其毒手了。
這一下蘇宛平立即想到了什麼,看向時燁,時燁自然也想到了,夫妻兩人心照不宣。
第三日再次弟弟下考場,這一次得住上一夜,蘇義身上的衣裳穿得多了些,雖然那考棚裏也有被褥,可是這倒春寒的天氣到了夜裏還是挺涼的,而且看著這天色,半夜有可能下雨。
蘇宛平很憂心,可是蘇義卻很堅定,這一次他一定要過了童生試,接著便直接去院試,得了秀才功名,才真正的開始了他的人生。
這一場策論時間久些,外頭等的家人都已經散了,蘇宛平和時燁也沒有再留在外頭,卻是返回客棧,乘著這些考生都不在,時燁開始摸底。
先後兩人同時被人做了手腳,那麼此人一定是受益者,他必定也是個有才識的,而且自認為不如他們兩人,所以才下手。
到了傍晚,忽然下起了大雨,客棧裏等著的人都心驚肉跳的,這一夜考生們該怎麼熬過去。
蘇宛平最怕的是就是蘇義著晾了,他先前本就身子虛,這兩日考試,他已經很辛苦,這第三場試沒想到會這麼麻煩。
熬過了一夜,雨勢在早晨時小了些,客棧裏的人憂心的等著,而考棚內,蘇義縮卷在一角隻眯了小半夜,這考棚裏居然漏雨,定是年久失修所至。
蘇義好在身上穿著襖子,再將被褥一裹,整個人還很暖和的,隻是一夜沒有睡好。
再看考棚對麵那位仁兄就比他慘多了,前半夜沒有睡,後半夜睡死了過去,整個人成了落湯雞,這會兒全身打著抖,點著一盞油燈烤著火,可是那油快用完了,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又開始答題了,蘇義將懷裏護著的卷子拿出來接著在桌前坐下,身姿端正,似乎並沒有受昨夜的一場小雨的影響,除了那眼窩下的一團烏黑外,整個人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太陽出來了,不少考生朝天空看去一眼,可是他們或多或少的被打濕,身子還是發著冷。
蘇義奮筆疾書,上麵的題目當真巧,居然被他師父猜到了一道題,隻是府試向來考得淺顯,他也沒有將自己和師父商討出來的那份答案寫出來,師父說了,若是童生試遇上了此題,隻能代表著學政大人來探底的。
如果他寫得太好,答題漏露,萬一院試的時候俞學政又來這麼一道題,他就虧了,所以他這一次答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