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和時燁與周圍幾位莊戶聊著天,他們是餘城本地的,就在這城郊邊的小鎮,是連夜趕過來的,呆會接了考生回去,到了今晚半夜再送來,免去了在餘城的住宿。
蘇宛平一抬頭就看到了弟弟,蘇義朝兩人走來,蘇宛平連忙上前相扶,人群裏不少家長議論,為什麼這位考生出來的這麼快,不會是中途退場吧。
蘇宛平也忍不住問出了口,蘇義卻是笑了笑,“姐,第一場試最是簡單,我做完了就出來了,正好可以回去多睡一會。”
蘇宛平都沒脾氣了,她很想多說一句,為何不留下多檢查一下,但她還是沒有說出口,時燁趕著牛車與幾人打了招呼便帶著姐弟兩回了福來客棧。
上了樓,蘇宛平便叫小二送來熱水,蘇義泡了個熱水澡,接著服了人參湯,整個人精神了些,便早早的睡下了。
客棧裏很安靜,所有的考生都沒有回來,隻有蘇義最先回來,連著客棧裏的掌櫃和夥計都覺得他必定是半途缺席了,畢竟昨日才生下重病,怎麼可能這麼快好的。
他們倒是見慣不慣了,每年下考場的考生這麼多,總能出現幾個臨考之前生病的,還有的是下了考場後染上病的,所以這能不能中功名不僅要學識了得,還有時也需要一些運氣。
傍晚,所有考生回來了,客棧裏又熱鬧,隻是蘇義這一病,先前交好的考生都不曾過來看望他,蘇宛平方發覺這些考生的品行似乎也並沒有隨著他們學識麵增加。
人情冷暖,定是以為她弟弟沒希望了,這些人才這樣的吧,先前百般巴接,請來請去,卻落此毒手。
蘇宛平氣得將窗門關上。
第二日再去,蘇宛平三人也是去得早,蘇義有了些味口,吃得多了些,人也精神了不少,那支人參用得好。
這一次遇上了趙朋遠和錢木兩人,兩人看到蘇義很是熱情,又是問他昨個兒考試情況又問他身體情況,瞧著跟先前似乎沒有兩樣,但蘇宛平現在再看,卻感覺兩人也太過於熱情了些。
蘇義與兩人寒暄了幾句,接著考生排隊進去。
蘇宛平和時燁坐在樹下等著,蘇宛平小聲問道:“時燁,你說會不會是趙朋遠和錢木下的手?”
時燁搖頭,“不著急,等弟弟考完再說。”
蘇宛平點頭。
這一場試蘇義又是第一個出的考場,引來不少目光,蘇宛平也沒有多問,三人回到客棧就休息。
這日傍晚回來,福來客棧一樓鬧哄哄的,原來這一批考生中有人拉肚子,今個兒強行下了考場,卻還是沒能將卷子做完,人也拉得虛脫了,接下來第三場試還得在考棚裏呆一夜,這人自然不能參加了,這會兒氣得在底下哭。
蘇宛平麵色淡淡的從二樓下來,朝那人群裏看去一眼,哭得最晌的正是此人身邊服侍的小廝,他跟掌櫃的吵了起來,飯菜是福來客棧送去的,他家公子吃了拉肚子,理該福來客棧的東家負責。
可是那掌櫃的卻是老油條,這些年也看到過不少事情,自是不認的,畢竟這裏所有的考生都是吃他們家的飯菜,個個都沒有問題,隻有他家公子出了問題,這跟客棧沒有半點關係,而且這福來客棧也大有來頭,那小廝根本鬥不過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