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人卻看向她的匕首,那匕柄上還有血跡,而這個婦人卻拿著帶血跡的匕首割肉吃,兩人心驚不已,此人必定不是普通的婦人,看來情報有誤,這對夫妻絕不是莊戶出身。
兩人原本要說幫東家撤了這營帳,可是現在卻是不敢說話了,反而匆匆告辭坐了回去。
他們一走,蘇宛平差一點將肉吐了出來。
她用帕子優雅的擦著嘴,胃裏卻在翻滾,時燁怎麼還不回來,昨夜或許他們該丟下那十袋糧食算了,保命要緊。
太陽出來了,蘇宛平還坐在那兒,這會兒卻是將染血的匕首明目張膽的丟在一旁,她拿著兔腿小口小口的吃著。
這邊的鏢師全部注視著她,那些苦力卻縮成一團不敢有半點聲晌。
不起程,也不敢有人上前相問,這麼僵持了好半晌,許沂忽然起身,直接朝蘇宛平走來。
很快他在蘇宛平的火堆前坐下,兩人對麵而坐,許沂看向她,看到她纖細白嫩的小手,再次確定這位婦人絕不是莊戶,必定有些來路,不過再仔細一想,能做瞞貨生意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了。
“不知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你不必稱呼我,就叫東家便可。”
蘇宛平看都不看他一眼,語氣還很衝,許沂皺眉,卻反而不敢動了,接著試探的問道:“東家可是梅嶺人士?”
“這與你何幹?”
蘇宛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瞥很是輕蔑。
許沂的臉抖動了幾下,目光陰沉的可怕。
裝腔造勢
蘇宛平卻在這時朝地上吐出兔皮,她不喜歡吃皮,皮太膩了,可是這一個舉動帶著嚴重的輕視,許沂的手握緊,過了一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朝營帳看去,“你夫君還尚未起身呢?可是昨夜太過操勞所至?”
語氣下流,眼神也帶著肆無忌憚,他將蘇宛平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眼,那模樣就像她沒有穿衣裳似的。
要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就算是大富家裏見過世麵的小姐也受不住這種試探,然而蘇宛平卻並不動容,她衣裳穿了好幾層,他能看到什麼,不過這眼珠子不要留了,惡心。
“說話留點口德,別損了金淩鏢局的威名。”
蘇宛平將吃剩下的骨頭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手,撿起匕首起身,就這樣明晃晃的拿著匕首往帳篷去了,許沂沒有起身,他的眼神追著她的身影盯著帳篷。
此時在場中的所有鏢師都盯著她,隻待她挑簾那一瞬間看到裏頭的情況。
然而蘇宛平來到帳篷門口卻忽然停住腳步,朝許沂看來,交代道:“去幫我點一下糧食的數量,可是少了?若是少了,這筆帳還得算在金淩鏢局的身上。”
許沂唇角抽了抽,所有鏢師都沒有動,蘇宛平生氣了,“怎麼,我是指使不動你們了,我可是給了你們二當家五百兩銀子的。”
鏢師們還是不動,他們眼下有一股衝動,或許她的夫君昨夜已經受了重傷,隻要他們現在打開帳篷就能看個明白,如此也由不得這小娘子在此地囂張。
再說這一批貨有不少,這五百兩銀子算得了什麼,經過二當家的手,到他們手上也不剩下什麼了。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蘇宛平也不說話了,她的手握緊了匕首,呆會他們若是衝上來,她就往後山跑,糧食丟了就丟了,性命要緊。
終於許沂起了身,那邊的鏢師也跟著起身,所有的苦力卻裝作沒有看到,全部背過身去。
蘇宛平卻是一臉沉穩的站在帳篷前,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們,她心裏暗下決定,若是他們走了十步還往前,她就趕緊跑。
許沂朝她走來,其他的鏢師也跟著包抄過來了。
蘇宛平忽然回身朝帳篷裏喊了一聲,“時燁。”
所有的鏢師忽然停步,靜聽裏頭聲音。
然而半晌也沒有聲音,許沂帶著人站了一會,接著朝蘇宛平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