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李氏惡狠狠地瞪了趙氏一眼,趙氏見女兒將人攔住,膽子大了些,“就算我養著娘家也比養著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強,你們成日在家攪亂,天天吵個不停不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要點臉。”
趙氏不說還好,一說,兩老的氣得衝過來了,蘇大丫也攔不住了,就要趙氏趕緊跑,趙氏也嚇著了,跑到門口就撞到了剛進來的蘇二河,他其實根本沒有去鋪裏,隻是為了避開兩老的嘮叨。
剛才趙氏的話全部落入蘇二河的耳中,他到這會兒才發現媳婦居然是這麼個心思,見趙氏衝過來,他下意識的抬手,一巴掌甩在趙氏的臉上。
“你剛才說的什麼話,你要養著娘家?誰準許你的?”
這件事被蘇李氏一說,蘇二河心裏一直有個疙瘩,雖然叫夥計的查了,趙家人的確沒有找上門來,他剛安生了兩日,就聽到媳婦的一般言詞,他又重新懷疑了起來。
趙氏一看到丈夫,氣焰沒有了,連忙道歉,“二河,你聽我說,我不是要養娘家人的意思,咱們有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可曾看到我向著娘家了,我剛才隻是被氣瘋了頭。”
趙氏的臉腫得老大,蘇二河聽到這一番話後,臉色微變,有些後悔剛才出了手,於是拉著媳婦離開,蘇家兩老的一邊哭一邊追了出去。
蘇大丫坐在自己房中,隻覺得頭痛欲裂,她揉了揉太陽穴,蘇三丫在這個時候從屋外進來。
蘇大丫鬱悶的問道:“你查出來了沒有,村裏頭誰告訴我爺爺奶奶的?還是你不小心漏了嘴,或者被人看出了端倪?”
蘇三丫看到蘇大丫動了氣,連忙恭敬的上前答道:“不是我招搖,是蘇二丫,是她說的,我這幾日在這邊聽了幾回牆角,是奶奶說的,當時蘇二丫跑到院子裏告訴了他們二房的情況,所以他們才趕過來的。”
“蘇二丫說的?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蘇大丫瞪了蘇三丫一眼,“若不是你每次回村穿得這麼好,她也不會懷疑,我當初怎麼說你的,回村得穿上舊衣,你可有哪一次聽了我的?”
蘇三丫垂著頭不說話了,她回村會見到姐夫,她為何要穿著舊衣,何況不僅大丫穿得好了,連著二丫也穿得這麼好,她豈能穿著補丁的衣裳。
蘇大丫此時也沒有心思責備她,反而是被這個消息給氣到了,蘇二丫居然這麼有手段了,不過是一句話,硬是弄得她二房家無寧日,再這樣下去非得步了大房和三房的後塵不可。
“不能再這樣了,我再置個院子,把兩老的送走,各人一個院子住著,兩老的我養老送終,也在外頭博得一個好名聲。”
蘇大丫暗暗想著,於是叫蘇三丫現在就去找掌櫃的支銀子,在東市那邊買個小院子,隔著他們二房遠遠的就好。
蘇三丫一聽到又有銀子落下的差事,立即來了精神,很很快去了掌櫃那兒支了銀子,當天就在東市買了院子,四合農家院子,門口就是市場,很是普通隨便,更是沒有開井,挑水得去外頭挑。
蘇大丫當天夜裏就開了個家庭會議,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趙氏一聽高興了,蘇二河也覺得鬆了口氣,蘇家兩老的卻是暴跳如雷,蘇李氏一拍桌子,大聲嚷嚷,“想這麼送我們走,讓我們在那邊自生自滅,想得美,我有兒子有孫子,我得跟我兒子和孫子住在一起。”
“誰願意去那院子就去,可別想帶走我的兒子和孫子。”
蘇李氏的眼神瞪著趙氏,趙氏氣出一口老血。
蘇大丫被蘇李氏的話說得呆了呆,她算是領教了這兩個老不死的手段,該死的今日還被兩人聽了牆角,若是他們聽懂了,以後私下裏去找學政夫人說些家醜出來,她和時淩在縣城怕是要鬧出大笑話來。
蘇大丫心裏雖然很討厭兩人,卻還得陪著笑,既然兩人不願意去,蘇大丫也不免強,那就先這麼鬧著吧,當天夜裏蘇大丫便出了家門,回自己院子裏去了,實在在這兒呆不下去,鬧得她頭痛。
蘇三丫跟著蘇大丫一起回的小院,這會兒時淩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裏,他在弄考卷,他底下的弟子每月都有月考,出的考卷便是出自時淩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