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丫進來,在時淩身邊坐下,時淩抬頭一臉笑意,將筆放下,說道:“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蘇大丫才坐下,時淩便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

“這一次月考後我便去東院了,而底下的弟子全部送去城東的私塾,以後縣學裏不再置辦童生班,而西院便空出來,知縣大人想修整考棚,給開蒙的讀書郎考童生用。”

蘇大丫一聽,臉上立即露出笑來,終於時淩如願以償了,也多虧得這一年來,他們費心跟在學政夫人身邊,得到了學政大人的信賴。

“時淩,那你去東院便是教導了。”

時淩點頭,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接著說道:“有兩位教導,到時我想法子將蘇義納入我的門下,以後帶著一群秀才,他們一但中得舉人,我也臉上有光,蘇義此子聰明,不能讓陳律得手,他雖然在縣學裏有些時日也是本地人士,但是也不能好了他不是。”

時淩早已經將計劃都想好,今日一聽到知縣大人跟教諭說的話他便想到了這一點。

蘇大丫此時一聽,臉色就變了,原本是喜事一樁,可是時淩竟然起了收蘇義為弟子的心思,縣學教導兩名,陳律此人在本地有威望,時淩竟不顧得罪了此人,也要將蘇義搶入手中,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誰?為了蘇二丫嗎?

“時淩,你一定要收蘇義為弟子嗎?”

“自然。”

時淩笑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發,“此子有才。”

蘇大丫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關於大伯娘家的一切事,所有事情都不再受她控製,原本以為蘇二丫以後就是個普通的農女,過著普通的日子,如此她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她明明受自己欺壓多年,過得如此艱辛,可是他們卻站了起來,甚至還敢跟她抗衡。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錯了?怪隻怪她當初太過自信,去了縣學裏便不曾回村看過,若是當時留個心眼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時淩見懷中美人不說話,以為她也在為他高興,還想說著自己的大計,蘇大丫忽然問道:“我弟弟你打算也一並帶去東院嗎?”

一說到蘇大丫的弟弟蘇可,時淩的臉色不好看了,“你弟弟剛開蒙,隻能跟著其他弟子一起去私塾才行,待他過了童生試,我再破例招他入東院,跟著秀才一起學習,到時恐怕還得費些銀兩周旋一下。”

蘇大丫心裏頭不好受,時淩居然不帶她弟弟過去卻要帶蘇二丫的弟弟,他果然到現在還向著蘇二丫。

蘇大丫二話不說從時淩大腿上下來,說是去廚房裏做吃的,轉身便走,時淩見她麵色不改,並沒有生氣,心情好了不少,便讓她去了,並說夜裏宿在她的房中,蘇大丫一聽到夜宿她的房中,她的雙腿就發軟,想起弟弟,她竟然有此厭倦。

蘇大丫在廚房裏挨了半夜,做了麵條過去,兩人吃了,夜裏時淩果然來了她的房中,今日時淩春風得意,不知不覺沉迷了些,到了天邊露出一點白的時候,他才停歇下來,蘇大丫的臉色卻已經白了。

她根本無法入睡,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她從時淩腳邊爬下床,到了外室,蘇三丫才幫她梳洗好。

蘇大丫起身,差一點倒下,但她還是忍著,她要回家裏一趟,問問弟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弟弟現在讀書的成績到底如何?為何時淩會如此不喜歡他。

蘇大丫坐上轎子,蘇三丫陪著,平素這一點距離都是走路過去的,今日蘇大丫的這模樣蘇三丫立即知道出了什麼事,臉頰不覺紅了。

到了二房的院裏,蘇三丫扶著蘇大丫下了轎,院裏還是靜悄悄的,蘇大丫一步一步挪到院子裏朝父母的房中去。

兩人剛進來到門口,就發現爹娘都起了床,這會兒兩人坐在正屋裏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趙秋紅說道:“孩子他爹,可兒說縣學裏撤了童生班,要跟著所有弟子去往城東私塾,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