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紅進了客棧,接著帶著趙家人去了縣城最好的酒樓裏吃飯。

酒樓裏的包間已經訂滿了,幾人不得不來大廳,好在蘇家人都不會來這麼貴的地方吃飯,兩老的更是吝嗇,倒是遇不上人。

幾人尋了一處角落坐下,蘇宛平就看到了。

今日蘇宛平和時燁找上趙朋遠來酒樓吃飯,趙朋遠身邊帶著一位大管事,此人算是他的部下,雖然先前在趙家家主屬下做事,其實就是趙朋遠的親信,這些門路基本就是這位大管事的給提供的。

時燁與對方喝著酒,蘇宛平卻吃著菜,不好喝酒,嘴巴子卻挺能說,時燁能喝酒,卻是金口難開。

蘇宛平聊起鵬城的事,三人說話聲音很小,剛說完這一次交貨的路線,以前她想開繡莊與布莊的事,那大管事倒有銷路,給了蘇宛平一個機會,看來她開鋪做生意也能跟趙朋遠合夥。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趙秋紅的娘家人。

那邊才坐下沒多會,趙秋紅的大哥趙四能就罵了起來,“大丫是你的女兒,妹妹你連女兒都管不住,一個女兒家的,你還怕她翻天了不成?以後她嫁出去,你們就是她的娘家,你告訴她,敢得罪狠了,以後娘家人不會幫著她。”

趙四能這話也是說給趙秋紅聽的,隻要趙秋紅敢得罪娘家人,以後她受了任何冤屈不會有人出頭的。

蘇家人個個厲害,趙秋紅要是沒有娘家人相托,她也會被蘇家人欺負死,趙秋紅聽到這話,心裏鬱悶極了。

一個女人嫁出去了,按理是不該再顧著娘家人的,但是沒有娘家人相托,婆家也會看不起她,趙氏有些猶豫。

侄兒子過來做掌櫃的學著做生意,再好不過的事,可是大丫不同意,這掌櫃的一直是大丫身邊的人,抓大頭的也是大丫,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她不是要大丫將權力交出來,她隻是想叫侄兒過來學習怎麼做生意,而做掌櫃最容易學東西了。

趙氏不說話,趙家大兄麵色微變,朝爹娘看去一眼,很快趙家老太太就哭了起來,哭訴趙家人的不幸。

蘇宛平坐得很近,自然聽到了那邊人說話,這會兒她倒是揚起了唇角,原來二房也不和睦,先前想著兩老的過去攪家,現在又多了一個趙家,不知道蘇大丫會怎麼辦呢?是全部撇清關係六親不認還是默認這些人在身邊。

如果她要撇清這些人,倒是被她抓到一個把柄來,她到時隻要隨意的在學政夫人耳邊一提,蘇大丫巴接學政夫人的事很快就告吹,這樣的話,時夫子還會倚重蘇大丫麼?

這種用利益換來的夫妻關係真的能長久嗎?蘇宛平朝那邊看去,此時趙秋紅一臉苦惱。

那趙家大哥接著說道:“大妹,這樣吧,如果這掌櫃的大丫不願意,那能不能私下裏帶侄子去夥房呢?我倒是知道百香食鋪最值錢的就是那幾張密方,在咱們整個梅嶺縣的味道最好,若是大妹能幫侄兒這個忙,侄兒學到了技術,將來一定不會在梅嶺縣開食鋪。”

趙四能一臉的討好,旁邊的大嫂也是再三懇求,連著趙家爹娘也立即接了兒子的話,先前打算做掌櫃的隻是為了學做生意,那麼現在去夥房就更好了,這生意要怎麼做這不用學,重點是將手藝學到手。

如果趙家能拿到這方子,那麼趙家也能像蘇家一樣開食鋪,財源滾進。

趙家人越想越高興,皆紛紛上前相勸了。

趙秋紅心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將蘇家的方子交出來,那是他們蘇家能在縣城唯一的根本,正因為別的食鋪裏做不出來,所以他們做的才有大把人搶著吃,這生意才會這麼好的。

可是一但方子落入趙家人手中,那她豈不是成了蘇家的罪人了。

這時候趙老太說道:“我聽說你家那公婆很不好惹,促使大兒和三兒和離了,如今又來攪你二房,女兒啊,你就不擔心總有一日二河跟你離了心,要跟你和離麼?到那個時候你還能靠著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