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怎麼使的手段,與蘇義一起去縣學,借讀了一日,認識了裏頭的教導陳律,此人年輕,又是本地人士,認識不少人,一說到那東城長富街的鋪麵,陳律倒是認識一個人,於是將滕海引介給了此人,就此輕輕鬆鬆租下兩間鋪麵。

提前交一年的租金,蘇宛平找了兩間鋪麵,一共費了一千七百多兩銀子,鋪麵是現成的,先前的東家也是開首飾鋪子,她跟時燁一同去看時,隻見那櫃台還是新做的。

原本這一處人家打算租給熟人,於是沒有在牙市裏流通,這東家家中出事,生意做不下去了,便將鋪麵還給了東家,還虧給東家三個月的租期。

滕海還能立字據,他是秀才,立下字據後按下手印,鋪麵到了手,兩間鋪子打對門,一間鏽莊一間布莊。

先前最難租的是鋪麵,如今鋪麵解決了,也該買布了。

蘇宛平叫滕海去找趙朋遠,將趙朋遠的地址告訴他,他便去了,而蘇宛平和時燁卻去了碼頭,餘江來人了,便是先前那個小管事,這一次餘江都不出麵,直接由小管事全權打理。

蘇宛平與小管事見了一麵,這一批貨比上一次的還要多些,算下來怕是有三十輛驢車。

同時小管事說這一次他還帶來了一批布料,這批布料的來路他倒沒有說,但看他這模樣怎麼感覺有點來路不明的樣子。

“也是瞞貨?”

蘇宛平疑惑的問。

小管事歎了口氣,小聲說道:“這批貨也算是瞞貨,不過是對方欠了三當家一筆銀子,用貨抵銀,於是我們就將這些貨帶在了路上,我這一次來就是想借你之手賣出去,你不是有門路銷了這批糧食,相信也有能力銷了這批布料吧。”

蘇宛平有些猶豫,眼下正值深夏,她正好開了鋪麵準備做布料生意,可是這布料進貨也分季節,梅嶺縣夏季較長,此時倒可以買一批夏季的布料,接著便是秋季的,如果對方是從北方拉來的,恐怕有些不適合了,這邊可沒有下雪的冬季。

小管事見蘇宛平猶豫,便說道:“這一批布料裏有暗花紗和織金紗,不過織金紗並不多,倒是可以給東家拿來送人情時用上,你若自個去買,我看梅嶺縣還沒有哪間布莊賣這樣的好貨,如此怕也得到餘城去了。”

蘇宛平一聽,有些心動了,她對布料也是最近幾個月了解了一些,對他所說的織金紗有些好奇,於是看向時燁,時燁便問道:“我們手中銀兩不多,你的貨若是價值太高,恐怕吃不下這批貨。”

小管事的很是苦惱,沉默了一會方說道:“你們先去看看糧食和布料,再談價吧。”

蘇宛平和時燁當天跟著他們的大船去了,還是在那座島上,蘇宛平先是看了糧食,糧食還是先前那顆粒飽滿的白米了,除了白米,這次還有栗米、麥子,成色看起來都是新出的,並不是陳糧。

看完糧食,蘇宛平跟著小管事的來到另一個山洞裏,隻見這個山洞裏很幹爽,裏頭還鋪了幹草,上麵的貨物保護得很好,似乎也有一段時間了。

蘇宛平和時燁上前細看,放在最中間保護最好的正是那一批紗,其他的是杭綢,這一批貨價值不菲,蘇宛平是看得眼花繚亂,這一批貨太過精貴,在梅嶺縣怕是難以銷貨,至少梅嶺縣的各大布莊,她都有去看過,並沒有這樣的好貨。

“時燁,你怎麼看?”

時燁可是權貴子弟,見識自是不淺,時燁看完了貨,拉著蘇宛平卻是要走了。

小管事的疑惑,蘇宛平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時燁卻語氣嚴肅的問道:“你們這一批貨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這些布料來自各地,你說抄了一間布莊,我信,不過能拿得了這些貨的,一定非一般商人,你們這一趟是不是經過京城?”

那小管事都瞪大了眼睛,不過是看了布料就知道這貨的來路,也太厲害了些。

小管事不敢再瞞了,於是誠實的說道:“東家說的對,這一批貨從京城而來,也不是別人欠我大哥的銀子以貨抵物,而是對方有心想做生意,可惜家中無船隊,便托我大哥銷了這批貨,若是貨好銷,以後就能長久的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