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錢水芳解下圍裙,擦了擦手,隻好早去早回,但願在回來的時候,兩老的還沒有回來,這樣她到時再做快一點,不要被兩人發現就好。

錢水芳一出門,家裏就沒有別人了,趙秋紅立即跑進正屋,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了,進入兩老的內室,看到床頭的一個小櫃,她腳步一頓。

整個屋裏的箱攏都沒有上鎖,隻有這個床頭小櫃有上鎖,銀子必定放在這裏頭。

趙秋紅轉身出門,在廊下拿了一把斧頭,提著進了內室,對著那鎖孔就敲了起來,趙秋紅心裏著急,手裏使大勁,可是還是費了些時間才將鎖砸落。

鎖落下了,趙秋紅心下一喜,將斧子甩在一邊,上前打開抽屜,隻見裏頭一個小木盒,木盒裏放的全是銀票,趙秋紅數了數,居然有三百兩銀子,顯然上一個月餘下一百兩銀子,於是她一狠心拿走了二百兩銀子。

銀票往袖口一塞,她也沒有再理會這作案工具,轉身便往外跑,到了院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心下一安,於是就匆匆出了家門。

趙家人不住在城裏,於是趙秋紅租了輛牛車趕去趙家村。

眼下快到年底了,大多莊戶正是農閑之時,不少年輕力壯的都出門打短工去了,趙秋紅一進村,立即有村裏人朝她打招呼,趙秋紅嫁到蘇家,蘇家去了縣城裏開食鋪,很有錢,這不,看到她身上穿的衣裳就知道了,頭上居然還帶著銀飾頭麵,就像那地主家的夫人。

趙秋紅隨意與人打了聲招呼,匆匆到了娘家院門口。

院裏頭隻有大嫂在,兩老的下地了,大哥卻去碼頭做苦力了,而侄兒卻留在縣城裏似乎在找鋪子。

大嫂一看到她過來,連忙出門將趙家兩老的叫回來,一起進了正屋,趙秋紅二話一說從袖裏拿出二百兩銀子,看得兩老的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蘇家果然有錢,隨意一拿就能拿出二百兩銀子來,就算不做生意,就這銀子給他們一家也能安生幾十年了,隻要一家人不懶,這可是一筆巨款。

趙老太握緊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女兒啊,還是你向著你哥你侄兒,這些情他們會記住的,以後但凡你在蘇家受了委屈,他們必定是一個替你出頭的。”

“你畢竟是咱們趙家的人,向著家裏是對的,你侄兒有了這一筆銀子後就能開鋪子了,女兒啊,娘很高興,吃了飯再走吧。”

趙秋紅卻是搖頭,心時忐忑不安,呆會回去還得應付蘇家的人,她已經找好了借口,她這會兒也不敢在外頭呆太久,於是給了銀子後就告別了父母,匆匆往城裏去。

牛車到了城裏,趙秋紅還了車,徒步進了蘇家院。

才踏入門,隻見院裏砸了不少花花草草,亂七八糟的散了一地,可是卻沒有看到人。

趙秋紅悄悄地往二房裏走去,進了屋,趕緊換了一身衣裳,瞧著就像剛睡醒似的從屋裏出來,剛推開門,正好蘇李氏從正屋裏出來,一看到她,立即指著她,“當家的,你快來,賤人回來了。”

蘇海立即從屋裏衝了出來,兩老的抓起木棍就朝趙秋紅追了過來,趙秋紅嚇了一跳,連忙往外跑。

就這樣一路跑到了食鋪裏。

自從上次女兒搬出了蘇家院後,女兒便不準他們夫妻去別的院子巡視了,隻能呆在這城西的鋪裏,另外三間鋪裏,女兒說是給兒子管著,心想隻要兒子跟著就成。

這會兒蘇二河從廚房裏出來,正好趙秋紅匆匆跑進鋪裏,引來不少食客側目,蘇二河一看到趙氏,連忙上前拉著她去了後房,疑惑的問道:“你這衣裳不整的跑進來做什麼?還要不要一點臉?”

趙秋紅早已經掐了自己,於是她抬起胳膊給蘇二河看,“今個兒我起晚了,爹娘給掐的,這會兒拿著木棍追來了,二河,這個家我沒法呆了,自從你爹娘來了後,沒有一日安心的,嫌我這個媳婦不好,那你休了我吧。”

趙秋紅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蘇二河暗自心驚,雖然平素對媳婦不好,但真要休了發妻,蘇二河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