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點了點頭,“看來女婿怕是手頭沒錢了,這銀子多半給了你公公帶去了罪人村,還有義兒,恐怕也是給了師父,改日你再給點他們,女婿老實,不能虧待了他。”
“娘,我知道的,以後我會給他銀袋裏塞銀子,前幾個月都是這樣的,他在外頭走來走去的,有時幫我去巡視各分銷商的布莊,時不時還得請人吃飯什麼的,自然不能身上無銀了,這一點上他倒沒有拒絕。”
“那就好,我就覺得時燁對你是真沒有話說,那日兩兄弟又差一點反目,而且在你公公這事上,他是向著你的,你也不要再記著這事兒了。”
蘇宛平點頭,畢竟是時燁的父親,她自然不會計較,不過讓她再對時父掏心掏肺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
蘇宛平忽然想到一事,說道:“娘,你有沒有發現公公偏著時夫子?”
傅氏沉默了一會,勸道:“別想這麼多,你安心跟時燁過日子,咱們家不靠著時家,再說做父母的有偏頗也是常事,這話別在時燁麵前講,他會傷心的。”
蘇宛平應了,這為妻之道還是門學問,感覺比她做生意難多了,這初來乍道頭一回做媳婦,她也沒有經驗,看來以後多跟傅氏說說,傅氏看著柔軟,內裏卻剛強。
母女兩人接著聊起了這為妻之道。
到了初八這一日,長富街頭不少鋪麵已經開張,蘇宛平一家卻並不著急,反而跟著蘇義開始參加起這貴圈裏的宴席。
關係是靠維護的,她借著弟弟的秀才身份擠進了這個圈子,自然也得給弟弟留個好名聲,有必要結交了這些人,將來對她弟弟也有幫忙。
首先收到的是莫氏的帖子,他們一家人都去了。
在宴會上她聽到一個消息,時夫子居然也在受邀當中,可是卻沒有帶上他妻子一起前來赴宴,隻身一人前來的。
莫氏最是討厭蘇大丫,自然派人打聽了一下,聽說蘇大丫去了餘城,蘇宛平得到這個消息,心思一轉,立即找來滕海,叫他去一趟餘城,又交代了他幾句。
項城有了賈家在,又有趙朋遠的人,蘇大丫這生意做不進去,餘城隔著梅嶺縣近,這生意一但她做成,恐怕蘇大丫又要賺大錢了,豈能讓她如願,大過年的闖她家裏來鬧,又費盡了手段,也不是一個巴掌就能解氣的,既然兩人梁子結上了,也不在乎這一樁。
莫氏在宴間問蘇宛平,既然布莊生意這麼好,可有想過再多開幾間。
蘇宛平以前的確是這麼想的,好想幹實業,不想將家產全部押在這走商倒賣之上,不過她現在卻不這麼想了,她覺得她還是這倒賣的命,既然有了分銷商會,還將這些布莊東家的情緒給調動了起來與她合作了這麼久,這一條線不能斷,比她多開幾間鋪子還要劃得來。
不過她得去尋好貨源,隻有大家都有好賣的貨,時新又時惠的貨,有了雙贏,這商業模式才能一直發展下去,甚至發展的更大。
所以她打算開春跟時燁出一趟遠門,這事兒去年年底就有這想法了,隻是想著在家裏過完年再說。
莫氏聽說她開春要出遠門,便勸她打消這個念頭,外頭很亂,平素去一趟廣州倒不必說了,一但去往更遠的郡,這路途艱險,就算有金淩鏢局的人,也未必不會遇上劫匪。
蘇宛平不是沒有想過的,她一直覺得時燁在她身邊,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時燁帶著她走,貨不要了就是,時燁功夫了得,她不必擔心就是。
這事兒蘇宛平還是打算同莫氏多說一點,畢竟時燁是罪人村出來的,哪日她不聲不晌的帶著人出了遠門,反而容易引起猜疑,例來罪人村出來做上門女婿的,不得離開保昌郡,以前還規定不得離開梅嶺縣的,可是這官配的婚姻不隻梅嶺縣需要,保昌郡好幾個縣城都需要。
而甜水鎮外的十萬大山裏全是流放的罪人,於是這個規定就改成了保昌郡之內。
莫氏自是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她拍了拍蘇宛平的手,說道:“你別擔心,此事我尋個機會跟夫君說說,你娘和你弟弟還在呢,誰敢亂猜疑,再說我杜家也出來給你做保,保證你們兩人能出保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