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問石金夫可有字據,她要親眼看看。
那石金夫搖頭,“我們的字據與人對質的時候被他們的人給撕了,現在我們也找不出證據了。”
“那你們平素給布也好給錢也好,可有留下字據證明?”
石金夫搖頭,“他們來勢洶洶,我們攔不住。”
蘇宛平被他們的話給氣笑了,“你們為何不報官?”
“問過狀師,狀師說我們告不了,而且我們家中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給狀師。”
看來這訟棍與那些人是一夥的。
蘇宛平放下手頭的布,說道:“既然我們來了,必給你們出了這一口氣,我就不相信這縣衙裏的人也跟他們一夥的。”
五人立即起身,蘇宛平叫青衣和白衣按著石金夫提供的線索去打探一下,接著再叫杜儲去城裏探探,哪位狀師最出名。
於是三人都出門了,蘇宛平和時燁留下來,她開始跟他們談生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她打算跟他們家長期做生意,他們以後的布也不必賣給別人了,全部賣給她就是,同時以後可能還得進一些普通一些的布料,到時也由他們家幫忙準備運送過去。
蘇宛平的一番話說出來,石家人感覺像在做夢,前一刻還活得驚驚顫顫的,轉眼下一刻,生意就送上門來了,他們都不敢相信。
蘇宛平將自己一年大概能拿多少貨的計劃說了,這一家人早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己。
蘇宛平接著說道:“你們先別激動,先擺平了這些人再說,不過這一次的費用可得從你們的貨款裏扣了。”
石金夫卻朝蘇宛平跪下來,一臉感激的說道:“我石家領了東家這份情,多謝東家娘子的善心,願意救濟我石家。”
時燁將他扶起來,讓他先坐下。
蘇宛平接著說道:“咱們以後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沒什麼的,希望我們合作的同時也能做朋友,對各自都有信任,我這一次運走一批,你們早一點趕出來,接著我再放下定銀,下一批貨什麼時候做出來,你們什麼時候運去保昌郡,我呆會把具體的地址留下。”
“等你們將貨送到了保昌郡,我就給你們餘下的貨款,然後再給下一批的定銀,如此以後錢貨兩清,咱們都不吃虧,隻是這價格。”
蘇宛平看向石金夫。
石金夫立即反應過來:“就按著上次賣給東家的來,這一批是新布,也不知市場價格如何,成本卻是差不多的,我們石家並沒虧。”
“那成,就這麼定了。”
蘇宛平也正有此意,沒想這石家這麼實誠。
布料是談妥當了,接下來是石家的這個債務問題,若是不解決這個,他們恐怕連布料都運不出杭州城。
接著夫妻兩人告別了石家,叫他們不用擔心,一定幫他們把這債務給弄清楚,讓官府下一個定奪。
出了石家的小巷子,到了客棧,杜儲三人也回來了。
青衣和白衣已經查清了,這一夥人就是杭州城裏的地痞,平素靠收保護費過日子,欺軟怕硬,但與官府沒有勾結,聽說這杭州城的知縣是位清官,兩袖清風,對百姓極為親和。
放這麼一個好知縣在,石家居然還害怕這地痞,也真是太過膽小。
這邊杜儲早已經與城裏最出名的狀師打了交道,眼下隻要給那狀師三百兩銀子,對方保證能將此事辦得幹幹淨淨,能不能讓對方把這一年騙走的銀子還回來,那得他見到了字據才能做數的。
於是蘇宛平拿了銀子給杜儲去報案了。
全程由杜儲出麵,石家人以及周邊的鄰居也一並請去作證,案子不複雜,在公審當日,不少街坊跑去看,看到那幾個地痞,立即有人指罵,到這會兒杭州城知縣才知道這幾人平素這麼欺壓百姓的,立即下了牢,不少街坊上前作證,所有罪證齊全,這些人恐怕有幾年牢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