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嵇猛的作坊比石家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蘇宛平暗自盤算著她得找多少家一級分銷商才成,不然她這一次定下兩家的貨,若是賣不出去,這生意就盤死了。

可是她看著嵇家的貨,著實是好貨,不過在她看來比石家的要差上一點,當然她不能說,石家的布料不僅好,主要是紋路很新穎,市麵上沒有,她比過幾件,穿上身後很襯人,而這嵇家的布料沿用的老路子,走得沉穩,卻少了新意,或許正因為嵇家家大業大,不敢隨意新嚐試。

不比那石家,石家一家人忙活在作坊,以後簽了她這個生意,養活一家人有餘,也不必費心與別人做生意了。

蘇宛平看了對方的作坊,五人又跟著回到嵇府,嵇猛早已經置下洗塵宴,接待五人。

接下來是談這布料的價格了,蘇宛平自然希望能按著廣州那批貨的價格,不然她的分銷商計劃要告破,可是嵇家與石家不同,他們是有心想做生意到廣州去,但並不是唯一的選擇,也不是必要的選擇,若沒有什麼能打動他的,恐怕談不了這麼低的價格來。

蘇宛平沒有直接談,杜儲也沒有將價格說出來,他們還得需要時間研究一下嵇猛。

沒想嵇猛留五人住在府上,蘇宛平一直以男裝示人,也沒有人發現她的不同。於是他們在嵇家住下了。

在嵇家住了兩日,蘇宛平幾人開了個小會,據杜儲的意思,他們隻能靠畫餅的計策,就是給嵇猛畫一張將來能走海運運去國外做生意的餅,他們現在正想著走海夷道,做大生意,耐何那邊沒有人脈。

嵇猛這一次款待他們,顯然將他們當成了去往海夷道的跳腳石,在嶺南地區結份善緣,以後好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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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就可以借著這一點優勢,隻要他們生意做長久了,他們在保昌郡的生意起來了,來日他們自己買下船,爭取名額走海夷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當年杜儲就幹過,不也到手了。

所以這張餅得畫好了,於是幾人商量著明個兒怎麼跟嵇猛談。

到了二日,再次與嵇家的管事們齊聚正堂。

蘇宛平也不再繞圈子,而是直接拿起嵇猛的布料,說道:“據我分析,嵇家布料在兩浙路很是行銷,就是還不曾做到外地去,我雖是保昌郡人士,對那邊的布料極為了解,但我對京城的布料也是有些了解的。”

“京城那邊向來喜奢,說句不好聽的話,嵇家的布料素了一點,隻適合一些小門戶,要做起來,不僅要在這布料上改進,恐怕還得投入不少銀子和精力與京城裏的官員打交道。”

“不過你們若是願意做去嶺南,我保昌郡是你們一首選之地,我手裏頭有資源,我還有繡品是運去海外的,認識一些皇商,也知道嵇老爺想往這一條道發展,想做大生意的人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

“來日我願意將嵇家的貨推薦給皇商,不過也得看嵇家的誠意了。”

蘇宛平將布放下,一臉淡然的看著眾位嵇家管事,嵇猛此時也是看著各位大管事們,幾人相視一眼,皆點頭,嵇猛便是爽朗一笑,問道:“那蘇公子的意思是?”

“我當年在廣州拿過你們一批貨,就是那一批貨,我才認識了嵇老爺,相必嵇老爺當初在廣州也見過了,運往海外的東西,多是好貨,能搭上這條線自是財源滾滾,沒有一個人引路卻有些難。”

蘇宛平話鋒一轉,說道:“不如嵇老爺出個價吧,這樣咱們才好商量。”

嵇猛沉思了一會,試探的問道:“蘇公子的意思是按著廣州那批貨的價格來?”

嵇猛說出這一番話,底下的管事們臉色都不好看了。

蘇宛平點頭,“那自然是好的,不過我會給嵇老爺補貼一些運輸費用,算是運輸費用咱們各自承擔一半如何?”

嵇猛猶豫,底下有管事的反對了,“上次那批貨賣得太過便宜,蘇公子也不能不讓我們賺一點錢吧,生意講究雙贏,如此才能長久。”

蘇宛平歎道,“我這也是在摸索中,也不知嵇東家這布料能不能上海運的大船,得徐徐圖之啦,一開始我提高了價格,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負擔,你們不可能讓我做虧本的生意吧,邊關之地,最值當的就數那海夷道了,當真以為我賣給百姓不成?他們還沒有兩浙路的百姓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