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朋遠一聽,不高興了,“什麼是勉強算是中了,我雖是最後一名秀才,那也是名正言順的中了,我這一輩子就這出息,已經很知足了,當初中童生得了最後一名,如今中秀才我又是最後一名,但是我樂意,我現在去縣學,再也不用捐銀子討好教諭,這也是我該得的。”
蘇義看著他,立即提醒他,“忘記跟你說,你不是梅嶺縣人士,還想在梅嶺縣讀書,還得捐銀。”
趙朋遠立即息鼓,接著又高興起來,“丫頭,忘記告訴你了,我借讀梅嶺縣縣學後中了秀才一事在整個保昌郡傳開了,咱們梅嶺縣的邵教諭眼下可是紅人了,都說他教的好,我一個童生最後一名,還能中個秀才來,為此不少外地童生都朝梅嶺縣來借讀的,個個捐銀,我聽說縣學要擴修了。”
蘇宛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保不準就是邵教諭本人傳出來的,不然你最後一名的秀才誰會關注你,不過這麼一說,大哥,你再繼續留在縣學,還得捐銀子麼?改日找那邵教諭說說看,要是還要交銀子,你就威脅他不在梅嶺縣學就讀了。”
趙朋遠疑惑,“為何,我趙家又不缺這一點銀子,再說也不用我出,是我爹出,我賺的自己藏著私房錢呢。”
蘇宛平撫額,“你以後總該接手你爹的家業吧,這不都是你的銀子。”
“話是這麼說,可是現在錢木沒能下考場後,就全心全意的為我趙家做生意去了,我瞧著我爹指不定把家業給錢家了。”
趙朋遠說著這話,嘴裏卻氣憤憤的,就算是他考中了秀才,他那個老爹誇了他一頓,給了他一大筆零用錢,就沒有下文了,跟以前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他那麼辛苦的讀書,卻沒有得到預期的成就感,令他心裏很不舒服。
蘇宛平見趙朋遠沮喪,朝他勾了勾手指,趙朋遠伸長了脖子過來,蘇宛平問道:“還想去賈家提親麼?說好等你考中了秀才就幫你去提親的。”
趙朋遠臉頰一紅,連忙點頭,可是又是一臉的沮喪,說道:“我徒有一個秀才的名聲,我卻沒有半點家業,你說賈小姐願意嫁給我?”
蘇宛平沉思了一會,說道:“其實你這一次中了秀才呢,運作一下,便能借勢將你趙家的家業拿到手中,隻是你也太好應付了,是不是你爹給了你一大把零用錢後,你就沒纏著你爹了。”
“我多大的人了,還纏著他,再說要纏也是底下兩小的纏。”
蘇宛平卻是怒其不爭的看著他,“這是機會啊,在父母眼中,子女再大也是他們的孩子,你纏著點又不損失一塊肉。”
趙朋遠這麼一聽,也有些後悔,於是他看著蘇宛平,“你有法子讓我接掌趙家家業?”
蘇宛平立即坐直,但笑不語。
趙朋遠看著她這模樣,定是有法子了,連忙向她討教,蘇宛平卻道:“你想我這兩船的布該怎麼銷出去再說。”
說到這事,趙朋遠說道:“我先前已經跟賈淳說了這些事,他過兩日就來梅嶺縣一趟,他最近接了個大單子,正愁著找不到貨源。”
“什麼大單。”
生意全憑嘴功
蘇宛平對做生意向來敏感,連忙問,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管什麼生意,她或許也能有辦法呢。
趙朋遠回想了一下,說道:“賈家最近接了皇商陳家一筆大訂單,你可能不知道,這賈淳這兩年很會做生意,得到家族的肯定,於是他爹把廣南東路的生意全部交給他打理了,他現在是整個廣南東路的當家人,所有的管事都聽他的。”
“這是他上任來做的一樁大生意,這生意說起來咱們似乎也能做,不然他不會親自來一趟梅嶺縣,其實就是往宮裏頭送上一批貨,交期在明年春季,年底就得上船,中途也得走幾個月了。”
蘇宛平聽到宮裏頭幾字,立即問道:“是不是給宮裏頭送繡品?”
趙朋遠點頭,接著解釋道:“這批訂單有些特殊,宮裏頭本來就有繡娘,根本不需要從民間進貨,但是這批訂單是當今最受寵的貴妃私下授意,所以咱們也不知道宮裏拿這一批貨去做什麼用,但是對方說了,一定得要雙麵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