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止了話,一雙美眸淡淡地看著丁茹,她站在那兒一臉怒氣卻又強忍著,令在場的少女暗自心驚,從來沒有人敢惹丁茹,她若是發怒,那必定是雷霆大怒,怎麼今日她偏生強忍著了。
挨近丁茹旁邊的少女下意識的往蘇宛平這邊挪動,免得丁茹將怒力撒在自己的身上,殃及池魚。
過了好半晌,丁茹才緩過神來,她盯著蘇宛平,語氣冷冷的說道:“借一步說話。”
於是丁茹帶著丫鬟先行下了亭子。
蘇宛平起身,朝亭中的少女們看去,“改日喜客來,有上等的好布等著你們,你們大可去挑來,到時我打個好折給你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那些少女一聽,心中一喜,有些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喜客來過來的新布自是要去看的。
這些少女們看著蘇宛平離開亭子,往底下密林深處走去。
到了林子裏,丁茹早已經屏退了下人,眼下老樹下隻有兩人時,丁茹才怒氣衝衝的問道:“你幾次三番的威脅我,你當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蘇宛平聳肩,“是你要來惹我,以後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不惹我,我便不會惹你,還有叫你的下人對我尊重點,不然依著我這脾氣,指不定將人殺了就殺了,到時可別怪我無情。”
蘇宛平明明溫婉的眉眼,可是那雙帶著靈氣逼人的美眸裏卻染上了一抹戾氣,恐怕連蘇宛平都沒有注意到,與時燁相處久了,她不知不覺也有了那一股子狠勁,現在的她與兩年前的她完全不同。
或許她跟著時燁學過一點功夫,也有過一次走商的經曆,又曾經經曆過生死,所以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那溫室裏的花朵,而是能經曆風雨的參天大樹。
丁茹聽到她忽然變得嚴肅與威勢的語氣,心頭一驚,想起那日夜裏她徒手將她底下的丫鬟掀水池裏去,還用匕首威脅丫鬟的事,她這會兒生出膽怯之心,竟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與她站開了些。
蘇宛平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震懾力,倒是很令她滿意,她背著手站著不動,目光淡淡地盯著丁茹。
丁茹咂了咂嘴,隻感覺口幹舌燥,她的語氣軟了下來,說道:“好,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有你在的地方我便繞道走,但是我跟時夫子的事,你以後不準再提起,不然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
蘇宛平朝她走上一步,丁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蘇宛平揚起唇角,“丁小姐,你聽說過一個赤腳不怕穿鞋的故事麼?我其實沒有講給你聽,不管誰都有她要守護的東西,也有她堅持的底線,自然我也有我的逆鱗,你不觸碰我,我當真沒有這空閑功夫去管你那亂七八糟的事,而你最好別惹我,我這人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著實不容易,你若是真對我怎麼樣,就得掂量一下我會怎麼還擊回去。”
“我蘇宛平從小到大不怕被人嚇唬,也不是嚇唬著長大的,你有你父兄保護,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沒有他們保護了,你還能安生的站在這兒麼?”
蘇宛平的話不緊不慢,卻聽得丁茹暗自心驚,她是惹上了什麼煞神,或許她所說的經曆是對的,她能死裏逃生的活著回來,果然與常人不同,難怪一位女子敢像個男子一樣出門行商,還敢嫁給罪人村裏的罪人,果然不容小視。
丁茹這一次是真的被她嚇怕了,她連忙後退幾步,扶著老樹站穩,懇求道:“我跟時夫子隻有那一次見過一麵,其實我跟他是清白的,我知道他有妻子,所以懇求你,千萬別說出去,我也不會再報複你,更不會將你威脅我的事告訴我爹娘,隻求你以後給我留點麵子,別說出去就好。”
“我威脅你?”
蘇宛平挑眉,要是時燁在這兒,就會發現媳婦的這一個表情與他如出一撤,夫妻久了,很多動作都會相同,恐怕連蘇宛平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沒有刻意的學什麼,但她卻與時燁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