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趙昱起身,剛要下座上前高興的扶起兒子,而此時的錢木卻驚訝的看著蘇宛平三人,怒道:“你們怎麼能擅闖書房?你們剛才在外頭聽了多少?”
趙昱一聽,腳步一頓,一臉嚴肅的看向三人。
蘇宛平這一次近距離的細細打量錢木,此人果然厲害,一句話就將父子見麵的溫情掃得一幹二淨,難怪趙朋遠不是錢家人的對手,這手段,便是她也得仔細接招了。
於是蘇宛平笑了笑,避重就輕的說道:“我其實是趙公子的幹妹妹,這位是我的夫婿,而這位是梅嶺縣神童才子蘇義,同樣也是趙公子的幹弟弟了,趙公子來梅嶺縣,與我弟弟結伴學習,中得了秀才,他很開心,便拜我娘為幹娘,於是我們就這麼認作了兄妹。”
“不過我們家雖是莊戶出身,卻也有一份家業,倒不必讓趙公子救濟我們一家人的。”
蘇宛平這麼一說,趙昱疑神看向他們,於是問道:“你們也有家業?什麼家業?”
蘇宛平恭敬的答道:“伯父,我跟我夫婿是開布莊和繡莊的,此時在梅嶺縣成立了分銷商會,此事趙公子也是知道的,他也有參與,做了一些生意,賺了一些銀子,在梅嶺縣也算得一戶人家吧。”
趙昱一聽兒子也參與了生意,倒是來了興致,雖沒有再親自下來將兒子扶起,卻是叫他先起來,問他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趙朋遠隻好如實說了,還說起他們的生意模式,除了鵬城的生意,甚至他們跟賈家做生意的事都說了。
趙昱一聽點頭,“不錯,你小時候跟賈家那小子四處玩,就知道敗家,如今賈家那小子忽然奮起行商,居然將整個賈家嶺南的生意都接了下來,你也該向他學學,你能想到同他做生意,主意不錯,不知你存了多少私房錢了?”
趙昱興趣很濃的問道。
趙朋遠一聽,他麵頰一紅,說道:“爹,我們的生意才初起,而且分銷商會也才定下來,大部分銀子都壓貨款裏,眼下手頭的現銀隻有幾千兩而已,但是隻需要這次賈家的繡品出貨,收到了銀子,自然我手裏頭的銀子就多了,應該有好幾萬兩吧,小妹,是不是?”
趙朋遠也沒有算過具體會有多少,所以看向了蘇宛平,蘇宛平暗自鬱悶,這麼問她,那不就是告訴他爹,抓主心骨的是她而不是他。
蘇宛平朝他使眼色,趙朋遠也沒有看明白,蘇宛平隻好順著趙朋遠的話來說。
趙昱做了一輩子的生意,豈會看不出來這一行人中誰抓主心骨,不過短短兩年就能賺到幾萬兩私銀,這生意不小啊,雖然與他們趙家來說不值得一提,但對於眼前這一些初入生意場的孩子來說,他已經很滿意了。
眼下倒是要看看這幾人的品行如何?雖然這位小的是梅嶺縣的神童才子,整個保昌郡都有名氣,但也保不齊他家人會不會有別的主意,於是趙昱正要留幾人在趙府住下。
而旁邊的錢木又開了口,“這麼一說,你們聽到了我們全部說話的內容,對不對?”
蘇宛平閉了閉眼睛,該死的錢木,她好不容易饒開話題。
趙昱此時也想起來了,先前他與錢木說起過吳越國的事,關於趙家與吳越國的生意向來隱密,此事萬不能讓外人知道。
趙昱臉色很不好看,一雙淩厲精明的眼在三人身上打量。
趙朋遠也朝錢木瞪去一眼,錢木卻是上前,一臉恭敬的說道:“家主,大公子與他們交好,恐怕這早已經不是秘密,此事,家主還得三思。”
趙昱一聽,看向自家兒子,“朋遠,你說說看,你是不是把我們家與吳越國做生意的事早已經告訴他們了?”
趙朋遠著急了,他站在那兒心中很是不安,尤其被父親那淩厲的眼神盯著,看得趙朋遠驚心膽顫,他父親生氣了,他死定了。
而蘇宛平卻在此時插話,“伯父,這事兒我也不瞞著您了,其實我跟大哥一起白手起家,這起家的一筆生意,是跟吳越國的李家做的,大哥當初著實將此事告訴了我,我在想既然伯父幫吳家人,那我們就幫李家人,他們鬥得越凶,咱們離國邊關小鎮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