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以前害怕伯父責備,不敢相告,如今我們著實不小心聽到了這番話,知道伯父也有意與李家做生意,才敢冒然說出來,隻是此事隱密,自然不能再說到外頭去,得萬分保密才是,我弟弟身為梅嶺縣的神童才子,我不能影響他的前程。”

趙昱一聽,氣又消了一半,心裏竟有些暗喜,沒有他的牽引,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居然有能耐將生意做到吳越國李家身上?這手段這心計他是跟誰學的?

錢氏姐弟起心思

趙昱看向蘇宛平,覺得此女說的話也對,他們家還有一位秀才郎,可是要下考場的,此事若是傳出去,他們家比趙家損失更大,這麼一說,趙昱似乎也不是那麼擔心了,倒是有些奇怪起這位小婦人,年紀輕輕竟懂得這平衡牽製的手段,不容小視。

這邊錢木朝蘇宛平看來一眼,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昱再看向蘇宛平身邊一言不發的時燁,先前進來時他的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沒怎麼仔細看他們,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風姿,此子貴氣逼人,不知是什麼出身?

此時趙昱不好相問,卻是將幾人留在了趙府,立即叫錢木下去準備接風洗塵宴,兒子回來了,他要好好喝一杯。

待錢木領命下去,趙昱來到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如出一撤的兩父子站在一起,比往日親近的多,是要推心置腹的,一家人豈能將心事都藏在心頭。

趙昱說道:“遠兒,你不錯,生意是要做,書也要讀,咱們趙家的門楣還指望著你,你可不能讓為父失望才好。”

趙朋遠差一點落淚,多少年了,父親一次表揚他,以前父子見麵不是吵就是罵,他都害怕回趙家,可是現在不同了,他發現小妹說的對,他是父親的兒子,就算長大了,仍然是他的兒子,就軟一點怎麼了,他也可以一樣纏著父親要家業,就是這麼直白。

趙朋遠於是一把抱住趙昱,倒把趙昱給嚇了一跳,這麼大的兒子了還像弟弟一樣的粘人可不妙,不過似乎也有些新鮮,趙昱心中一軟,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多大的人了。”

趙朋遠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父親,他剛才鐵定是瘋了,聽信小妹的話,搞得像個娘們似的。

父子兩人和好如初,趙昱看向蘇宛平,說道:“今日在書房裏議事,都不要向外頭透露半個字,你們的生意,我也會支持的。”

蘇宛平有些意外,趙老爺要支持他們做生意,那敢請好啊?她現在不缺生意點子,就缺銀子,要是能拐他進來投資那她離著做大生意更進了一步。

蘇宛平立即上前道謝,趙昱擺手,“要謝就謝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誰叫我是他爹,你也好好學著做生意,別丟了趙家的臉。”

趙朋遠應了聲好,跟在父親身後,很是安分。

幾人從書房裏出來便往主院正堂去。

而這邊錢木先一步從書房出來,他沒有去安排管家做宴,卻是匆匆去了東院的主母院中,一進院門口,下人們行禮,他怒氣衝衝的吼道:“全部給老子滾開。”

那些下人嚇得趕緊退下。

錢木才入門,屋裏的錢氏原本正在考核十歲大兒子的學業,看到怒氣衝衝進來的弟弟,立即叫身邊的婆子將一雙兒女帶下去。

堂前隻剩下姐弟兩人,錢木在錢氏對麵坐下,一臉怒氣的說道:“姐,趙朋遠回來了,還帶來三個厲害的人,其中那個叫蘇義的先前在福來客棧我曾與他交過手,才識了得,上次沒能害到他,卻反而將自己給搭了進去,正是這三人了。”

那錢氏一聽,麵色冷了下來,她五官精致,身姿雍容,手中拿著手絹已經攥緊,“剛才管事的傳話,說趙朋遠帶著三個人回了府,我故意讓人將人晾在那兒,想讓他知難而退,他竟然去書房找家主了?”

錢木點頭,並將剛才在書房發生的事說了。

錢氏一聽,手中的手絹差一點撕破了,她麵色幽冷,一雙美眸裏有些陰狠,說道:“弟弟,你先別慌,先將這幾人穩住,住在咱們趙府,這兩日待我試探家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