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此時也出聲,“何夫人這話說的,不必了,畢竟是我女兒的姐姐,自然由我丁家出了,先前我丁家出了五千兩銀子,眼下幫姐姐的,就出三千兩銀子吧。”

轉眼丁家拿出八千兩銀子出來,這可不是小數目,所有人都看向丁家母女,何夫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丁夫人願意出那就算了,我也不過是看個稀奇。”

蘇大丫聽著她們一來二去的話,心裏很是不好受,若是以前開食鋪之時,她豈會如此狼狽不堪,在場的數位夫人都上過她的當,以後自是不會再給她銀子了,她若將這些銀子這麼花出去,以後家裏的開銷該怎麼弄到手裏來?

然而蘇大丫卻是起了身,看向丁家母女,“還真不必你們出手,我出一千兩銀子定下香料。”

學政夫人握緊了蘇大丫的手,目光也同她一起看向丁家母女,丁夫人討了個沒趣,隻好坐下了。

於是田氏派人將這些數目全部登記入冊,隨即再派人上各府收銀,花園裏新開的花料便定走了一半有餘,這也算是趙知縣的政跡之一,修路修碼頭的銀子從何而來,便是從這些花料的銀錢裏來。

接下來是午飯的時候,各位夫人都帶來了吃食,蘇宛平終於從學政夫人身邊離開,到了傅氏的身邊,莫氏卻讓母女兩人隨她一起吃,莫氏財大氣粗,家裏天南地北的廚子都有,想吃什麼都有。

吃食端上桌,蘇宛平聞到香味兒,與莫氏一起吃了起來。

那邊學政夫人卻在問蘇大丫哪來的銀子,蘇大丫笑了笑,說蘇家還有些生意在做的,銀子自是有,叫陸氏別擔心,陸氏一聽也就釋懷了。

然而此時何夫人身邊的婆子匆匆過來,蘇大丫看到那婆子麵色大變,她隻好起身,向陸氏找了個借口,隨著那婆子去花園裏與何夫人相見。

何夫人身邊倒沒有帶什麼人,下人都屏退了,此時站在那兒等著,見蘇大丫過來,麵色幽冷的開口,“如今已是二月,不知時夫人何時將我家大兒弄去府學?”

蘇大丫今日費了一千兩銀子買香料,如今手上身無分文,心情很是不好,於是麵色淡淡地說道:“此事並不容易,我也需時日,何夫人不用再催,此事必定能成就是。”

何夫人一聽,冷笑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兒呢?你說能行,卻不見你動作,我倒聽說你初一之時收了不少好處,那麼答應的這些事你可曾在辦?”

蘇大丫不出聲,何夫人朝她走近,來到蘇大丫身邊,小聲說道:“蘇燕,你可得小心了,答應我何家的事若不能辦成,你也知道我的厲害,我何家可不是省油的燈。”

蘇大丫麵色不變,一臉淡定,倒令何夫人有些摸不準,大年初一去拜見學政夫人,結果在俞府外被攔住,當時她上前與蘇燕套交情,結果人家裝不認識她,這一事上她可記在心裏頭,眼下這府學一事若是辦不好,何夫人自是會出手的。

“再給你一個月的期限,你若不能辦好,我就找人廢了你的手腳,丁家財大勢大,想來也願意幫這個忙的,說起來梅嶺縣不大,不少人卻有不同的靠山,我何家什麼靠山,你或許不知,我倒可以提醒你一句,你可知阮知州?官高一級壓死人,別來惹我何家。”

識破何家家底

何夫人威脅完,正要轉身走,蘇大丫卻是笑了,目光淩厲的盯著何夫人,“你挺不錯,這種謊言想來在梅嶺縣沒少說,所以外頭的人都說何家在上頭有人,原來上頭的人是阮知州,可我是知道的,阮知州兩年前才來保昌郡,再過一年就要升官了,可你們何家不是在兩年前開始說這話的,莫不是何家與每一任知州大人都有關係?”

何夫人沒想到一句話就被人點破,惱羞成怒,猛的轉身盯著蘇大丫,“這一次是真的,你若是敢,試試看。”

“哪一次你都說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為何何家會進不了俞府的門坎,學政大人雖是個清廉的好官,但對這些地方富紳可是都有了解的,你們何家若是真的跟阮知州有關係,想來學政大人不會不讓你們何家的人踏進俞府的門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