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夥計一走,時燁抓起饅頭卻並不吃,反而聞了聞,接著麵色微變,將饅頭放下,就見媳婦抓著饅頭準備要吃,他連忙奪下,蘇宛平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時燁“噓”了一口,指了指門外,蘇宛平秒懂,兩人不說話了,悄悄摸摸的將吃食藏起來,然後故意說道:“吃得太飽了,咱們睡覺去吧。”
於是兩人往內室走去。
許久屋裏頭沒有動靜了,而屋外頭偷聽的夥計終於鬆了口氣,先前那位老者掌櫃這會兒也摸到了樓上來,這兩人對視一眼,立即開了門,悄悄地進來。
果見桌上的吃食全部吃完,隻留下空盤子,這一下兩人放心了,掌櫃的吩咐道:“趕緊將那虎皮偷走,這虎皮可值不少銀子,至於這兩人,看著一身粗布,恐怕是周邊的獵人,入城賣皮子的,事後就找個坑給埋了吧。”
那夥計的有些害怕,“會不會被官府的人發現?”
掌櫃的冷笑道:“這山高皇帝遠的,報個官還得走三日的路程,誰還知道殺了一個獵戶,不用擔心,又不是一次了,咱們做得隱密一些,有了這一張皮子,咱們能吃上半年不愁了。”
那夥計的一想到能吃上半年不愁,也不再猶豫,於是兩人悄悄地潛進內室。
內室裏沒有點燈,一片漆黑,兩人憋著呼吸,生怕那獵戶還沒有藥倒,畢竟獵戶能獵到老虎,想來也不簡單,他們可得萬般小心。
沒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床邊,借著屋中的一絲月光,就看到床上鼓起來的兩個包,掌櫃的從背後拿出菜刀,夥計才敢伸手上前挑開被褥,剛要細看,兩人隻覺得背後一股怪風,緊接著內室忽然變亮了。
而先前明明被藥倒的兩人卻出現在掌櫃和夥計的麵前,嚇得他們額頭冒汗,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明明吃了東西,卻一點事兒也沒有?
那掌櫃的和夥計嚇得不輕,看著兩人完好無損,嚇得跪了下來,說自己一時財迷了心智,求兩位英雄饒命。
蘇宛平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偏遠的小地,竟然也會為了一張虎皮而害他人性命的人,果然不管在哪兒,都得萬般小心,不然都會落入別人的陷阱裏。
剛才若不是時燁聞到了饅頭裏的氣味與粗麵饅頭有些不同,兩人謹慎了一下,不然兩人就中招了。
蘇宛平看向時燁,這兩人想謀財害命就該送官府去,然而看到時燁卻是一臉的殺氣,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沉聲問道:“你們利用這種方法殺了多少人?”
那兩人嚇得不敢說話,哪敢回答,可是迫於時燁淩厲的眼神,兩人隻好答了,從三年前開始,鎮上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連吃食都困難了,於是他們才動了心思。
這個鎮隔一段時間會看到一些生麵孔,這些人有的是打獵的,有的是行商過來買海產品的,於是成了兩人注意的目標。
而他們兩人過來的時候,這精明的掌櫃立即看出來兩人是路過的,又看到時燁背上的虎皮,立即動了心思。
這三年來前前後後殺了多少人,兩人有些不記得了,反正都丟在後院的枯井裏,剛開始殺了人,兩人還惶惶不恐終日,後來就麻木了,他們發現三年過去,果然這些人的家人都沒有尋到這兒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死者生前會經過這處小鎮。
於是兩人膽大多了,隻要是生麵孔,他們就敢下手,甚至還利用各種手段,害得鎮上其他的客棧都不能做生意了,隻剩下他們唯一一間的時候,更是屢次都成功了,於是兩人正當的生意不做了,專門做這謀財害命的生意。
時燁聽到這兒,麵色陰沉的可怕,蘇宛平也沒有看到時燁怎麼動的手,隻覺得眼前一花,時燁腰間銀光一閃,跪著的兩人忽然人頭落地,鮮血灑了一地。
蘇宛平震驚在當場,她沒有說什麼,時燁卻用幹淨的布仔細的擦著軟劍。
半晌後,他的軟劍又藏於腰間帶中。
“我們走吧。”
時燁看向蘇宛平。
蘇宛平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好,於是兩人起身要走,蘇宛平忽然又停住了腳步,看著時燁說道:“我將他們的罪行寫下,不然鄰居們還以為兩人死得冤枉,報了官,咱們兩人也麻煩。”
時燁皺眉。
蘇宛平卻還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