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同小可,而潘主薄卻知道這麼多,害得趙知縣昨夜一夜不曾睡好,這會兒聽到這個消息從激動中醒悟過來,又有些失落,嶽父教訓的是啊,可憐他在梅嶺縣上任三年,卻不及一個主薄的消息靈通。
杜縣丞此時也開了口,“大人,你不必擔憂,指不定這仗打不成。”
趙知縣也盼著別打仗,他隻好應和的笑了笑,“既然這樣就太好了,接下來咱們說說那修路一事吧。”
說到修路,又是萬年老問題了,趙知縣一提,底下幾位官員都不開口了,趙知縣隻好看向杜縣丞,多半縣丞願意支持他的事還是不成問題的。
且不說這議事廳的事,卻是縣衙後頭的小院裏,田氏就等著了,派去的護衛偷聽到議事廳的事回來稟報田氏,田氏一聽,拍了拍胸口,慢慢冷靜下來,心想著這吳越國怎麼就憑空得了一座鐵礦,莫不是這些官員私下裏去做的交易,所以他們敢如此平靜。
倒是有一個把柄,或者接下來三年,她可以提醒夫君從此處著手,一但抓住這個把柄,指不定還能壓製住這些地方富紳了。
這邊傅家院裏,蘇宛平收到莫氏的請帖,這前後都過去十來日了,梅嶺縣仍舊風平浪靜,趙朋遠都回來了,自然沒能接到賈家小姐,人家賈家早做了準備,聽說這一次去,賈夫人已經帶著賈小姐回京了,趙朋遠眼下正擔心著他的婚事,說好的留一年卻回了京,賈家不會反悔吧?
趙朋遠一路回來就垂頭喪氣的,手裏拿著他父親給他的藏寶圖,他似乎都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要去杜府一趟,娘,你去不去?”
蘇宛平站在廚房門口問,傅氏想了想,說道:“去吧,或者莫氏要告訴咱們好消息呢。”
蘇宛平也正是這麼想的。
於是母女兩人收拾妥當就坐上了馬車,趕車的是時燁,雖然梅嶺縣看著平靜,時燁卻擔心會出事。
一路相送。
馬車到了杜府外,蘇宛平母女下來,進了杜府後直接去後院找莫氏。
莫氏正在池邊喂魚,上次蘇宛平過來的時候,莫氏還有些慌張,也沒有什麼心情在花園裏逛,這一次如此悠閑,莫非真的是有什麼內幕消息要告訴她。
莫氏看到兩人,將手中的魚食交到丫鬟的手中,叫兩人在亭中坐下,屏退了下人,莫氏高興的說道:“上次宛平來問,也知道你們擔心邊城的戰事,現在我夫君得到了準信,吳越國要廢太子,聽說太子準備往保昌郡發兵其實是表相,真正的意圖是要謀反。”
“所以現在的吳越國亂成一團了,咱們保昌郡暫且保住了,你們別再擔心。”
蘇宛平和傅氏聽到這個消息,鬆了口氣,傅氏拍了拍胸口,“好在你告訴我這個消息,這幾日都沒有睡好。”
莫氏卻是笑了起來,“我也沒有想好呢,這一次我聽夫君說,那派去的暗哨已經看到了山那頭的將士,穿著鎧甲就等在了那兒,隻要一聲令下,半日功夫就打到咱們梅嶺縣來了。”
莫氏說得也是驚險,傅氏聽得仔細,蘇宛平卻開了小差,想來是時燁的那一招湊效了,不管李家願不願意,這奪下三皇子的鐵礦島成了定局,想來李家就順勢的造勢,廢了三皇子,至於他們要扶持誰上位都與他們無關了。
以後趙家不再跟九皇子做生意,她也不再跟李家做生意,這邊關生意不好做,做得不好就轉頭打向自己,賺下他們的錢轉頭又得還回去。
在杜府母女兩人吃了午飯才出府,外頭時燁一直過在馬車上,馬車停在樹蔭下,他都不有離開半步,甚至連午飯都沒有吃,蘇宛平心疼他,連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了。
時燁的精神似乎都放鬆了不少,以後出門,想來有白衣相護,他也放心了。
到了家中,家裏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全部都高興起來,錢氏就想著離開傅家,馬上回項城去,這幾日呆在後院屋裏都不出來,生怕遇上蘇宛平,發現她還有些害怕蘇宛平的。
趙朋遠也不留他們了,便叫大管事帶上趙家護院將人護送回去。
然而弟弟趙朋誠卻不願意走了,他想留在梅嶺縣,沒把錢氏給氣死,在傅家呆了數日,兒子就被傅家的人帶歪了,現在都不願意跟著她這個母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