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李統領大步上前,拿起這藥瓶聞了一下,這才轉首看向齊暮南。

“不喝。”齊暮南目光灼灼的看著那藥瓶,再看向蘇宛平,他很想知道蘇宛平到底是想做什麼。

常年保持冷靜的他,怎麼可能會任由自己昏迷過去,所以這藥自然是不能喝的,蘇宛平聽到齊暮南這堅定的聲音,眼中帶上了一股莫名的笑意。

“如你所願。”蘇宛平應了一聲,招呼著李統領將齊暮南的手腳固定。

“我接骨之時,那疼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我不能讓你阻止了我,打擾了我,所以你們兩個絕對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來,否則的話你這腿估計就真的瘸了。”

“我允許你旁觀,但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隻能看著,絕對不能動我,不要打擾我,現在是為了南親王的腿,為了我這條小命,我也不敢對南親王做什麼,明白嗎?”

蘇宛平吩咐的認真無比,那冷硬的語氣讓齊暮南和李統領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了,但是蘇宛平絲毫不覺得,直接動手開始接骨了,將齊暮南腿上的紗布拆下。

看著這血淋淋的傷口,雖然被處理過了,但是這處理的手法簡直是讓蘇宛平莫名的覺得不忍直視。

“不要出聲,我開始了。”蘇宛平讓齊暮南咬著一塊布以免隱忍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齊暮南沒拒絕。

蘇宛平垂頭直接伸手去噴傷口,一寸寸捏過去,感受骨頭是怎麼回事,那碰一下就疼的傷口,被蘇宛平這裏捏,齊暮南痛的渾身都在發抖,那眼眸之中血紅的樣子,讓一邊的李統領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暢。

若不是看著蘇宛平那凝重認真的樣子,李統領真的要以為,蘇宛平其實就是在折磨齊暮南的,想說話偏偏因為蘇宛平之前的告誡一個字都不敢說。

“不算太嚴重,骨折錯位了,有一塊大碎片。”蘇宛平淡定收回手,她才不會說剛剛是故意的呢。

“我要動刀將碎片移好,然後複位,你現在還有時間考慮,這蒙汗藥吃還是不吃?”蘇宛平慢條斯理的拿起一邊小巧的手術刀,眯眼看著齊暮南說道。

“王爺,屬下在這兒守在您的身邊,您就吃吧。”一邊的李統領早就看不下去了,連忙出聲勸慰齊暮南,齊暮南這會兒已經差不多虛脫了,看了李統領一眼無力的點了點頭。

蘇宛平在齊暮南服下蒙汗藥之後,等了十幾分鍾這才正式開始手術,說實話這人是清醒的,動手術有太多的意外因素了,蘇宛平本來就有點拿不準了。

好在現在齊暮南暈過去了,蘇宛平這才開始動手。

李統領相當有榮幸的全程觀看了蘇宛平動手術,這人的構造跟動物的構造當然是不一樣的了,蘇宛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以前學獸醫的時候,沒少跟著叔叔伯伯去聽人體的課。

若不是有那麼一點底氣,蘇宛平真心是不敢動手操刀。

整個過程安靜無聲,李統領從最初的驚愕無比,到現在看到蘇宛平那認真的連額頭上的汗珠都沒空擦拭的樣子,心髒莫名的顫動,突然之間就百分百的認定,蘇宛平不會害齊暮南一樣。

裏麵蘇宛平在摸索一樣的接骨,外麵聚集了許多的百姓,還有一眾焦急無比的鬥獸場的人們,正午都過去了,裏麵還是沒什麼動靜。

雖然鬥獸場的人,早就習慣了蘇宛平一進去這屋子便是幾個時辰不出來,但是今天這醫的可是人啊,還不是別人,是南親王,莫名的就覺得這時間有點度日如年呢?

屋內,蘇宛平緩緩呼了一口氣,一邊有東西架著一邊在縫合清洗傷口了,就算是手臂酸澀的不行,但是蘇宛平那拿著針拿著刀的手還是不曾有半點的顫抖。

固定好之後,用紗布纏起來,等到一切都收拾清楚了蘇宛平這下緩緩鬆了一口氣。

“……好了?”李統領僵硬的站在一邊,大約也是站太久了,這一出聲聲音都是沙啞的。

“嗯。”蘇宛平緩緩點頭,轉頭看向一邊的李統領說道:“你可以讓太醫檢查,但是絕對不可以碰我縫合的傷口,如果導致再次錯位,就等著截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