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想去外麵,不想留在帝都。”欒詩對著蘇宛平微微一笑,看著蘇宛平說道:“如今花家的產業僅限於帝都,我想將範圍擴大,想出去闖一闖。”

“我就知道,你要求換山男子的身份,必定想法不是那麼簡單的。”蘇宛平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是啞然失笑,看著欒詩許久之後緩緩點頭道:“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真的?小姐你不反對?”欒詩驚喜的看著蘇宛平道。

“我有什麼好反對的,你能這般為花家著想,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蘇宛平對著欒詩淡淡一笑說道:“不過,外頭可不比帝都,你孤身在外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讓左正點兩個侍衛跟隨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蘇宛平想了想頓首說道:“若是有什麼需要,便寫信聯係。”

“嗯,謝過小姐。”欒詩看著蘇宛平無比感動,感動於蘇宛平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從今日起,你便是花亦不再是欒詩了,花亦你明白嗎?”蘇宛平站起身來,看著花亦開口說道。

“是,小人明白。”花亦垂下頭恭聲應道。

欒詩徹底成為了過去,隻有花樓酒坊之中談論起欒詩之時,眾人才是滿目的憂傷,當初那個不被眾人看好的小丫頭,後來折服了所有人,誰曾想欒詩會這麼突如其來的便離開了人世。

欒詩雖然走了,但是花樓酒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意火爆,花亦離開的那一天,蘇宛平並未去送別,隻是聽了左正的彙報,花亦一路朝著南方去了。

不知會去往何地。

蘇宛平聞言隻是沉默歎息,並未多言半句。

轉眼一個月便是快過去了,墨玄始終不曾有消息傳來,而蘇宛平又到了要進宮的日子,九月初六蘇宛平照常進宮去往國師殿抄錄佛經,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地方,同一本佛經。

蘇宛平低頭抄的認真,一句廢話都沒有,那書寫的模樣如此安靜。

讓一邊在看經書的蘇扶塵忍不住的想打破,看著蘇宛平那低垂的眉眼心口堵著一口氣。

“休息一下吧。”蘇扶塵將蘇宛平桌上的佛經合上,抬首看著蘇宛平說道:“你已經寫了很久了。”

“……早點寫完不是可以早點回去嗎?”蘇宛平仰頭看著蘇扶塵說道:“這樣不是正合你意?”

“蘇宛平。”蘇扶塵張口想說話之時,蘇宛平卻是站起身來了,笑看著蘇扶塵說道:“好吧,既然你說休息那就休息吧,我出去走走,坐久了不舒服。”

“……”蘇宛平說完之後便是站起身來走出了佛堂,蘇扶塵在身後看著蘇宛平在院子裏走動的模樣,臉上的神色變幻不明,最後站在了窗邊,看著蘇宛平那漫步行走的身影。

“大人,茶水。”身後秦胡的聲音響起,蘇扶塵微微垂首看著那放在桌上的茶水,並未言語。

“蘇宛平小姐一人在外行走,大人怎麼不去作陪?”秦胡轉首看著蘇扶塵問道。

“……”蘇扶塵轉過了頭,在一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很是平靜的開口說道:“我不想去。”

秦胡看著蘇扶塵這般的模樣頓時便是愕然了,無奈的看著自家大人,最後默默退了出去,看著外麵的天色,有些擔憂的說道:“看外麵的天氣,怕是有雨啊。”

秦胡說完之後便是嘀咕著說道:“我要去將那曬在外麵的經書收了才好……”

蘇扶塵微微側首轉頭,看向了外麵的天色,早晨還是豔陽高照,現在看著那意思真有點像是要下雨了,若是下了大雨的話……大約也是好事。

蘇扶塵淡淡垂下了眼眸,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籍。

蘇宛平走了幾圈站了一會兒之後便是又回來了,繼續抄錄經書,在下午的時候,蘇宛平的經書還未抄錄完畢,外麵已經起風了,秦胡那吆喝著收經書的聲音才沒多久。

便是看到了那傾盆而下的大雨,雨水淅瀝瀝擾亂了蘇宛平的心神,蘇宛平頓住了筆,看著窗外的大雨,眉頭微微皺起了幾分,看著那一點點陰沉下來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