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蘇鹿含在嘴裏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男人分明就是來趁火打劫的吧?居然讓自己管他叫“老公”!
要知道,以前跟程錦希交往的時候,她都沒用過這麼曖昧而直白的稱呼,因為對婚姻的尊重,讓她想要把所有這一切的體驗都留到最後。
隻是現在……
陸時銘自然是看到了她眼中的猶豫跟抵觸,不動聲色彈了下煙頭,“嗯?不願意?”
“不是不是!”
一想到公布婚訊可能麵臨的種種麻煩,蘇鹿還是沒骨氣地認了慫,但又有些不情願地小聲嘟囔了一聲,“不過我們……好像還沒熟到那個份兒上吧?”
“哦?不熟?”
陸時銘似乎很不能認同這個說法,慵懶又曖昧地朝她瞥來一眼,“證也領了,摸也讓你摸了個夠,如果連這都不算熟的話,你覺得什麼程度才夠?”
蘇鹿,“……”
他有必要非得在這個時候提這種事嗎?
可沒辦法,誰讓自己偏偏被這個男人捏住了軟肋呢?
短暫的僵持之後,蘇鹿選擇了妥協,“我叫,我叫總行了吧?”
她有些艱難地蠕動著唇瓣,大概真是不情不願到了極點,但還是強迫自己從喉嚨底裏發出聲來,“老……”
陸時銘的視線始終都落在蘇鹿身上。
她的嗓音很啞,語速又慢得出奇,偏生聽得男人心頭一蕩,連同看著她的眼神,都多了幾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蘇鹿那邊還在忙著跟自己的舌頭打架。
老實說,即使她再是能屈能伸,也畢竟是個臉皮薄的女孩子,尤其是那個稱呼所代表的特殊含義,就更讓她的嗓子眼裏如同是堵了一塊千斤大石。
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下意識看了一眼麵前男人的表情,才發現他的注意力並不完全在自己身上。
那雙深邃的黑眸雖然定定地望著自己,可那裏麵,分明又透著一抹她所看不懂的情緒。
就像是……在走神一樣。
走神?
這個念頭一經閃過大腦的時候,蘇鹿的眼仁都瞬間亮了亮,她繃緊身體,小心翼翼地低頭瞥了眼男人正站在門框中間的身軀,忽然猛地伸手,一把就朝他的胸口推了過去。
而陸時銘顯然沒有料到,蘇鹿會有此舉動,高大的身軀往後一晃,倒退兩步想要保持住平衡的時候,蘇鹿趁機關上了房門。
“不管了!陸時銘,你愛公布就公布吧,反正……反正我叫不出來!”
才剛站穩身體,蘇鹿氣急敗壞的聲音便從裏麵傳了出來。
因為被一層厚重的門板所阻隔,那道聲音倒像是被弱化了無數倍似的,低低軟軟,好似輕柔的羽毛刷過心尖。
陸時銘對著木訥的門板,竟也勾了勾唇,“你確定?”
這句話問完,裏麵卻是許久沒了動靜。
蘇鹿背脊貼著門板,考慮到公布婚訊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的種種麻煩,其實很想沒骨氣地回他一句“不確定”,但一想到自己剛才都已經揭竿而起,這個時候若再反口,未免也顯得太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