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男人講話,天生就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魄力。
蘇鹿愣了片刻,才有些別別扭扭地道,“這裏……這裏好多人。”
大庭廣眾的,讓她一個女孩子主動去親個男人,想想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陸時銘卻不以為然,“那我讓聶恒清場?”
蘇鹿更無語了。
清場。
那不就是等於告訴了所有人,他們兩個要在這裏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陸時銘見蘇鹿沒有說話,還以為她是默許了自己的建議,正要轉身走向聶恒,蘇鹿就在這個時候猛地拉住了他。
“等等!”
她叫得很急,卻也帶著一絲惱意,而後認命似的慢慢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嘴唇送上去。
許是在男女關係裏極少有過主動的時候,這個吻,蘇鹿進行得很是生澀而僵硬,甚至有好幾次,牙齒都不小心地磕碰到了陸時銘的唇瓣,讓他眉峰微微蹙了起來。
想要退縮,他卻有所察覺似的,按壓在她後頸的大掌往回一扣,她就隻能不情不願地繼續進行下去。
夕陽給湛藍的天空鍍上了一片金色,兩人相擁而吻的影子漸漸被拉得老長。
程錦希隻看到這裏,便收回了視線,英俊的臉上洋溢著一抹淡然的苦澀。
“現在可以讓我回病房了吧?”他側身看向聶恒,不陰不陽地笑了那麼一下,“你們陸總都已經情場職場兩得意了,總不至於還要這麼殘忍,逼我親眼看著他跟我心愛的女人是怎麼秀恩愛的吧?”
“可以。”
聶恒對程錦希這個人,向來都沒什麼好感。
所以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他又冷冷淡淡補充了一句,“隻要你願意,別說是回病房,就連離開景江市的手續跟機票,我都能幫你全辦妥了!”
程錦希晦澀一笑,自然不會聽不出他話裏的奚落之意。
卻在沉默半晌之後,他忽然說道,“那就一塊兒辦了吧。”
極為平靜而寡淡的口吻,仿佛在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聶恒一愣,聽見他又重複道,“離開景江市的手續跟機票,那就麻煩聶助理了,我無所謂去哪裏,能夠盡快辦理好的就行。”
“你……”
“怎麼?順遂了你們的心意,你反倒還不樂意了?”
見聶恒似乎是有些驚訝,程錦希自嘲地勾了勾唇。
過後又收斂起笑意,不知是感慨還是歎息地說了一句,“反正,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了,接下來要去的是哪裏,又有什麼分別?”
他不怕自己會輸給陸時銘。
三年前,在那樣一敗塗地的處境下,他都能夠尋求到生機。
可他輸給蘇鹿了,那就是真的沒有理由再繼續鬥下去了。
……
跟陸時銘一番親昵之後,蘇鹿便又回到了樓上,跟沈音同住的那間病房。
倒不是蘇鹿有心冷落,而是沈音如今腿腳不便,還在房裏等著她的晚餐。
她可不想讓沈音覺得自己是個重色輕友的人。